十三娘回頭看向挽心,傳遞眼神:
“我不是讓你等會再過來嗎?”
挽心則眼皮一眨,略顯調皮:反正都要過來的嘛。”
“……”
十三娘胸中鬱氣上湧,大為無語。
朱瞻基晃了晃手中折扇,調侃意味十足:
“聞名不如見麵,挽心姑娘果真傾城絕色,難怪李馗想獨自一人過來,本公子現在明白了!”
‘你明白個鬼啊。’
一旁的李馗心裡無奈吐槽。
挽心看了眼李馗,笑道:“公子過譽了。”
這時十三娘看向李馗,想了想,壯起膽子試探道:“正好挽心也來了,民女鬥膽請問李副千戶,曲布的案子似乎已經了結,不知這裡頭為何又牽扯到我們家挽心?”
她耳目頗為靈通,知曉曲布的案子已經結案。
明麵上,確實如此。
然而未等李馗開口,朱瞻基起身微微一笑:“這樣,十三娘你再開一間房,把你這裡的好酒好菜全上一遍,我想李副千戶有些話想要單獨跟挽心姑娘說。”
說完,他丟出一錢袋子給十三娘。
“這……”
十三娘伸手接過,對上朱瞻基的目光,後者眼裡滿是不容拒絕的意味,微啟紅唇,正要開口。
“十三娘你先去忙吧。”
挽心上前給了十三娘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者臉頰不由繃緊,縱使心中無奈,也隻好點頭應是。
“這位公子,袁總旗,這邊請。”
隨著門扉關上,房間內隻剩挽心跟李馗。
兩人現在的關係頗為熟絡,說起話來也就輕鬆自在許多。
“李馗,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挽心笑靨如花,拿起木盤上的酒壺,入手尚溫,給李馗倒了杯:“你嘗嘗這杯桂花釀,可是我們春月樓的招牌,酒溫時入口最佳,涼了味道就差了。”
“好。”
李馗接過酒杯,淺抿一口,味蕾蕩起綿甜的味道,入腹後又升起縷縷辛辣,不覺地頷首:
“確實是好酒,入口極佳。”
“嘻嘻,是吧。”
挽心唇角上揚,隨即好奇問道:
“我剛才聽見,你這次過來是因為曲布上師的案子,可我知道的消息上次全跟你說了。”
李馗搖了搖頭:
“不是曲布,但是同一個案子,是上次在巷子裡的醉漢。”
‘巷子裡的醉漢?!’
挽心柳眉輕皺起:“他怎麼了?!”
當真是巧,今早她跟十三娘聊天的時候剛說起這事。
“他死了。”
聞言,挽心神情一怔,不由感慨一笑:“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她心裡恍然,恐怕這名醉漢的死跟自己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便直接詢問:“他怎麼死的?”
李馗說:
“你想知道?”
“嗯。”
“自殺,他拿了把剪刀剜出自己的心臟。”
挽心微垂眼簾,手掌微微張闔。
李馗自然注意到這點,挽心一旦緊張或者不安,她的手掌就會下意識張闔,溫聲道:
“挽心,你把我給你的道符拿出來。”
“在這。”
挽心從腰間取下香囊,拿出道符遞給李馗,淡黃色的符紙上還殘留著一縷幽香。
李馗運起法力,在原有的符籙上又添了一層新的,並留下了暗手,隨後便還給挽心。
“謝謝。”
見到李馗的動作,挽心如何不明白他此行目的,重新展露笑顏,很是甜美,笑著說:“我這兩天剛學會一首新的曲子,彈給你聽。”
李馗看著她,默默點頭。
挽心起身,來到小高台上,雙手放在琴弦上,指尖飛舞。
高山流水,似清泉般悅耳的琴聲在耳邊回響。
李馗坐在案首,舉起酒杯一飲而儘,眸光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