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朦朧的光影悄聲無息間散去。
地麵的河洛八卦圖重新化為淡白色法力淌回棺內。
既然確定了位置,事不宜遲,李馗開口說道:“我過去一趟把人帶回來。”
說著,徑直往大門走去。
“馗哥,你開車過去嗎?”
許昭連忙抬腳跟上:“要不我跟你一塊過去吧。”
“不用了。”
李馗微微搖頭,笑道:“我不開車,我飛過去!”
“飛?!”
許昭一臉詫異疑問。
他對李馗實力的印象還停留在半年前。
“嗯,回來再說吧。”
李馗伸手打開門,眸光看向湯山方向,身子騰空而起,瞬息間消失不見。
“這……”
隻留許昭目瞪口呆地仰望蔚藍天際,不禁喃喃自語:“大老爺,馗哥竟然都會飛了,而且飛得也太快了吧,眨眼的工夫就沒影兒了。”
話剛才講完,他便忍不住痛呼出聲。
“大老爺你乾嗎打我呀!”
隻見法力構築的手指恨鐵不成鋼地叩了下許昭後腦勺,隨即揪起衣領將其帶回彆墅,顯然打定主意要給許昭加練。
說起來,李馗曾一度認為許昭若是跟阿豪碰麵,兩人定會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著實是因為兩人在某方麵可謂相像。
“砰——”大門關上。
……
……
時間往前推移。
湯山某處。
蒼天古樹肆意生長,零碎的日光從重重枝葉中灑向地麵。一隻雕鴞站在粗大的樹乾上,歪頭打量下麵奇怪的東西。
一輛汽車被粗壯的樹枝抵在半空,寥寥黑煙從車蓋裡冒出。
倏然。
痛苦的低吟乍響。
安玲眼皮顫抖著睜開,瞳孔卻不禁驟然緊縮。
但見尖銳的枝尖抵在額前,隻差些許距離就會捅穿她的腦袋。這一幕瞬間將安玲混沌的神智攪醒,連忙解開安全帶,偏頭矮身避開。
哪成想。
“吱呀~”不堪重負的酸澀聲響。
整輛汽車頃刻搖晃了下,緩緩向後滑去。
直到這時,安玲方才驚慌地打量起周遭。但這一看差點將她嚇得心肝欲裂,離地數米的高度,底下滿是潮濕的敗葉。
跳下去,或是坐在車裡掉下去?
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彆,隻是眼前破損嚴重的車子及鼻前縈繞不去的汽油糊味,使安玲不敢拿生命保證,車子再掉下去會不會爆炸!
緊接著。
安玲小心翼翼打開車門,伸頭往下看,眸底流露出明顯的害怕,目測至少有五米的高度,好在這個高度跳下去,死應該是死不了的。
很快她就把心一橫,睜大眼睛跳了下去。
耳邊風聲掠過。
須臾。
連綿的痛苦哀嚎響起。
亦是幸運,地麵堆積了相當厚實的枯葉,隻是讓安玲的左腳扭了一下,可痛楚似乎起了連鎖反應,瞬間吞沒了神經。
“嘶……”
安玲眼含淚光地看著嵌在血肉裡的細小玻璃,隻覺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可當她見到隨時會掉下來的汽車,仍強忍著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不遠處的背陰處坐下。
玻璃碎片被扔在泥土裡,脫掉上衣對傷口進行包紮。
就在這時。
茂密的樹冠當中倏然出現一抹白影,頭下腳上活像隻蜘蛛般一點點靠近獵物,她伸出手摸向安玲的後腦。
哞!
千鈞一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