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說說你的依據是什麼?”
樓啟知道一目是糜夫人最重要的智囊,毫不誇張地講糜夫人先前經營的勢力能有如此規模,一目居功至偉。包括這次的事故也是由一目主持大局,在極短的時間內安撫好其他妖怪的情緒,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誤怪一目失言。”
一目拱手說道:
“相較於我們,贏君羨自身的勢力其實並沒有受到特彆嚴重的打擊。要是這位逍遙王真的死了,背地裡肯定會迎來一場風波,可目前為止濱海仍然呈現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這是其中一點原因。
“另一方麵,贏君羨跟夫人有幾項正在合作的生意。
“據我了解到的情報,在若望山一役發生沒多久,逍遙王安排負責生意的人全都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能有如此默契的動作,肯定是有人在主持大局!”
一目這時道出的話音蘊著自信,平靜說道:“如果贏君羨已死,那些生意對他手下的人來說毫無作用,反而是累贅。隻有逍遙王沒有死,生意也就具備了價值。
“這種默契的消失,也許是在給我們一個信號。
“當然,這隻是屬下的猜測,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聽完一目這番分析,樓啟不由頷首說道:“你說得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說著,他看向糜夫人:“就算那位王爺沒有死,門裡對他的態度也會發生變化,歸根結底要不是因為他手下的這場婚禮,我們也不會憑白遭受那麼多損失。”
言語中的責怪意味顯而易見。
但卻不像是樓啟說話的風格,恐怕就是個傳話筒的存在。
不過這番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雖說不能把一切的錯誤全部歸到糜夫人頭上,但是其他幾位大聖包括胡算子隻看結果。
未等糜夫人開口,樓啟便接著說道:
“既然這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先回華中等你。”
“我隨後就到。”糜夫人說道。
樓啟點一點頭,身形如一縷朦朧的霧氣無聲無息間消散。
也即是這時,糜夫人眸底方才露出些許疲態,揉了揉眉心:
“剩下在外的弟兄們呢?”
“屬下已經安排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候。”一目立即回答:“鼇魚可以立即動身前往,屆時可以直接前往華中市了。”
“恩。”
糜夫人抬眼看向一目,溫聲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為夫人分憂本就是分內之事。”
一目說道。
糜夫人輕輕點頭,看了眼柳如複,也是安慰了一句:“我知道你險死還生,也想給兄弟們報仇,隻不過……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也就這時候,糜俐才會說幾句體己話。
“白鬼明白。”
柳如複語氣堅定,默默攥緊拳頭:“我相信一定能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你們倆先出去吧。”
糜夫人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柳如複跟紅鬼對視一眼,立即拱手離開。
“砰——”
大門輕輕掩上。
“夫人,龍王那邊可有吩咐?”
一目看向糜夫人,語氣裡含有關心。
糜夫人這一個月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青丘會議一結束,又馬不停蹄地去見金龍王,無論是贏君羨還是輪回聻都關乎到龍王尋找命格的要事。
可如今出了這一檔事,隻能暫停下來。
“沒有特彆的吩咐。”
糜夫人搖了搖頭:“隻交代了先按胡先生的要求行事。”
一目深深地看了眼糜夫人,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也是跟隨夫人時間最久的老人,哪能不了解糜夫人的性格,跟他說得簡單,但是在龍王麵前恐怕也是挨了一頓責罵。
無非就是看破不說破!
“資料複原的一事還需你儘快抓緊時間。”
糜夫人突然意味不明地自嘲道:“我們現在就是那種犯了錯的小孩,必須竭儘全力彌補犯下的錯誤,還要小心是不是哪一處做得不對。”
一目聞言有點愣住,心口有點發堵。
很難相信這句話竟然會是從糜夫人的嘴裡說出來,可見心底藏了多大的憤怒與憋屈。一目雖看似冰冷無情,漠視生命,可對於親近之人卻是看得極為重要。
“還請夫人放心。”
一目當即拱手保證道:“隻要鼇魚一到華中,關於原先全部的實驗資料也會整整齊齊地送到樓啟大聖的手裡。”
卻是生生地將原本需要三天的時間縮短一半有餘。
然而此時此刻,糜夫人的神情卻是猛地一怔,眉宇間不自主地浮起悲傷落寞。
“請夫人放心。”
這句話對她而言太熟悉了。
往常一目跟與阿奴都會在這時候異口同聲地說起這句話,當時糜俐還調侃他們能不能換點新花樣,哪成想現在隻能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另一個人的話語聲卻再也聽不到了。
那個每次都會獨自留下收拾辦公室的身影徹底離糜俐而去。
“夫人,我先出去了。”
這時一目注意到糜夫人的情緒,低著頭退出房間。
這回,屋裡隻剩糜夫人。
她打開桌上的電腦,打開了濱海長城的官網。
映入眼簾的是喜慶的橫幅,時至今日,頭條仍是李馗全殲會妖門的報道,這個飄在頁麵頂端的橫幅怕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消失。
糜夫人眸底沁出冰冷寒光,眼角微眯成危險弧度,點開了鏈接。
一眼便見到了與阿奴血肉模糊的照片。
霎時間,濃墨似的黑暗傾瀉而出,直將整個辦公室籠罩,電腦屏幕閃爍的微弱光芒,照徹那張擇人而噬的恐怖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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