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安靜的跟在葉孤城的身後，冷風吹著，脖子上的傷口傳來絲絲疼痛。她的心情有些複雜，腦子卻莫名清醒。
她拿不準葉孤城心中的所思所想，也不知道他讓她跟他走的意思。今夜之事，本就疑雲重重。遠在白雲城的葉孤城到了這裡，就已經是最大的不對。
“我聽說過你。”葉孤城突然道。
季無憂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葉孤城竟然主動說話了，她本以為這一路會寂靜無言直到目的地的。
“我不是洛桑。”她抿唇道，把這她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葉孤城跟南王在一起，他所聽聞的，定然也是洛桑的事情了。可是她不是洛桑。
夜裡說話聲還是很明顯的，葉孤城應該是聽見了，但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發表意見，季無憂也就閉了嘴沒有說話。空氣中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葉孤城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她，那雙眼在夜裡還是含著寒意，孤寒而冷峻。這是一雙劍客的眼睛，絕不會讓人錯認。
“我聽說你曾走火入魔過，實力飄忽不定。”葉孤城道：“你巔峰時候，比之今日如何？”
季無憂：“......”
葉孤城......原來也聽信謠言的嗎？她隱約覺得這個絕世高手走火入魔的人設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他看著她，目光之中含著淡淡的詢問。
季無憂想了想，就算這是個謠傳，葉孤城無意聽聞並信了，她也沒必要拆穿。如果他們能有所忌憚自然是最好，這對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
“自然更勝今日。”季無憂回答道。
葉孤城點了點頭：“你如今恢複了幾成？”
季無憂看了葉孤城一眼，一時間竟是不能辨彆他的用意。葉孤城明顯是對她的實力感興趣的，但是卻也說不準是否是在試探虛實。
“五成。”
葉孤城點了點頭。轉過身，又繼續往前走了。一路無話。
葉孤城住的地方有幾分隱秘，他是江湖之中聞名的人物，一舉一動皆會吸引眾人視線，如此小心也不算奇怪。不過能讓葉孤城安心住下的地方，想也知道，這地方怕是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季無憂知道自己在葉孤城手裡絕沒有逃脫的道理，便也歇下了心思。還有兩個月。她還有機會。
她洗漱之後，正要上床睡覺，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季無憂打開了門，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白衣服的侍女，她的衣服格外有辨識度，正是白雲城的衣服。
“何事？”季無憂出聲問道。
“奴婢奉城主之命，來替姑娘處理傷口。”她的神情也是冷冷淡淡的，或許白雲城的人都繼承了葉孤城的特質。
季無憂一怔。葉孤城實在不像是會在意這些小事的人。雖然心中如此做想，季無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