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與指點,都在錦囊裡了。”季無憂道:“於你而言,這並非是一件難事。待你日後,不要忘記就好。”
錦衣少年怔愣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季無憂將他送出房間,到了院中的時候,錦衣少年突然道:“若我日後登基為帝......”說著,他又猶豫了起來。
季無憂看著他,神情平靜,也沒有催促,等著他的未儘之言。
“古語有言:‘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高人有如此能力,更兼有一身才華,難道甘心埋沒自身?......”錦衣少年道。
這話說得並不那麼隱晦。季無憂當然也能聽得懂。
她不置可否,思索了一會兒道:“日後之事,便是能料得些許來事的神算子,也不敢一口咬定呢。至少於目前而言,我願曳尾泥中。”萬事都不可做得太絕。因而她並未堅決推拒,卻到底是拒絕了他。
錦衣少年不知從這話裡提取到了什麼信息,他笑了起來,拱手向季無憂告辭了。
季無憂就站在院門口,看著錦衣少年一眾人離開,方才轉身回了院內。
這個錦衣少年目前還不是皇帝,但他日後會是。得了他的承諾,她的計劃就已經達成一半了。隻待他日後登基為帝,兌現承諾。而彼時,顧惜朝的年紀,也差不多剛剛合適了。
而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與錦衣少年聊天中,她又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關於兩界邊界。
她發現,時間流速方麵,這一片區域跟外麵的不一樣。但是這明明應該是很明顯的一個問題,不僅沒有人發現,就連她,也是在與錦衣少年交談之中才發現的。難道就沒有人出去過這裡,發現其中問題嗎?
季無憂暫且把此事記下,開始更深一步的研究起來。
又過了兩年,顧知微的病情反複之下,身體已經被徹底拖垮了。縱然尋了許多大夫,她的病仍舊沒有任何見效。季無憂縱然是一個能力超群的方士,卻也沒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季無憂去看顧知微的時候,她已經病得很嚴重了。
“你怎麼樣了?”季無憂神情有些擔憂。這麼多年來,雖然她不曾跟顧知微有什麼過多來往,但是這麼多年來,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了。
顧知微躺在床上,臉色憔悴,氣息奄奄,隻覺著皮包著骨頭,瘦弱得可怕。她的容顏早已沒有了昔日的亮麗,容色透出一種蒼白近死灰的顏色。顧惜朝伏在床上,緊緊抓著顧知微的手,眼睛紅了一圈。
顧知微艱難地搖了搖頭,她的的眼神,仍舊一如當年的溫柔,她笑了起來,卻又開始不住咳嗽,仿佛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但是還是很竭力的把話說得完整:“我知道我快不行啦......以後惜朝,就勞煩道長照顧了。他性子倔......您多包容一下他......”
“娘......”
季無憂點頭,那種死彆的哀意籠罩在心頭,沉重而壓抑,她微抿了唇道:“我會的。”
關於顧惜朝的事情,目前還沒有完全落定,她也不好同顧知微說起,為了讓她寬心,便隻好這樣說:“惜朝的戶籍,我會想辦法幫他解決。”
顧知微已經有些渾濁的眼中有了一道微弱的光芒亮起,她艱難的同季無憂道了謝,蒼老得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眼神慢慢渙散了下去,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她伸了伸手,臉上露出了一種近乎溫柔幸福的笑容,眼中再也沒有了神采。
顧知微於一個冬季,溘然長逝,逝去時,不到四十。
錦衣少年登基為帝後,果真如他所諾的那樣,消去了顧惜朝的賤籍,同時還附了一紙邀請,希望她入朝為國師。季無憂婉言拒絕了。
與此同時,季無憂的研究也到了最後一個階段,她已把所有的細節異樣與那些細碎的現實串聯了起來,並由此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兩界邊界之事,絕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啊!明天!我一定要把這個世界的秘密扒拉出來!
對了,時間線還是被我吃了……不要深究這個問題……遠目。朝廷情況是我依據一定的曆史經過加工出來的。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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