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天峰大師歎了一口氣,慢慢同季無憂說起一些往事來。多是關於靜虛大師了。從天峰大師所說的那些小事裡,確實能感覺到那是個脾性特彆好的高僧,對於徒弟也十分上心。
事實上與傳言有些出入,“無憂”確實是靜虛大師座下高徒,但是,他身上存在很多問題。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和尚。比如他確實極具慧根,卻又很容易被凡塵擾了心性。比如他六根不淨,原本剃過度,隻是因為這個緣故,靜虛大師允他帶發修行了。比如靜虛大師幾次來信同天峰大師說起這個徒兒,隻為了解決他身上的問題。再後來,兩人商議著,讓“無憂”往少林寺而來,雖然菩提寺也算大寺,但是比之“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少林寺,還是要差上幾分的。隻是始料不及的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無憂”離開,反而因禍得福成了菩提寺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人。
而菩提寺出事,據聞是深夜失火,無人察覺,因而一整個寺的人,都在睡夢中見了閻王爺。
說到這件事時,天峰大師的神情有了一點變化。事關好友亡故大事,縱然再清心寡欲,隻怕心緒也難免有兩分波動的。季無憂看了一眼天峰大師,卻又覺得不僅僅是這樣。天峰大師的樣子就像......靜虛大師的死,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一般。那種預感很濃烈。
菩提寺不是什麼山村小寺,它是一座挺出名的大寺,這樣一座寺廟,一朝之間,被一把火焚得乾乾淨淨,一個和尚也沒能跑出來,這件事情,細想起來確實透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感覺。她並不是真正的“無憂和尚”,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因而在心中記下這一點,也就不再深思下去。
季無憂整合了一下細節的消息,靜虛大師確實有個徒弟,而徒弟本來應該在之後到達少林寺,但他在來少林寺途中,菩提寺出事,“無憂”也隨之失蹤。這一失蹤大概就有半年之久。直到前幾天,無花在少林寺上山途中撿到情況非常不容樂觀的她。因為身上帶的“信”,她被認成了這位“無憂”。而無憂這個名字,是靜虛大師給他取的新法號。“無憂”原本的法號並不叫“無憂”,隻是因為靜虛大師要把人送到少林寺來,就要入鄉隨俗隨少林寺這一輩的輩分,因而給他取了“無憂”這個法號。
而這些更加讓她分不清,係統是直接在這些人記憶裡植入了“無憂”這個人的存在,還是係統利用菩提寺出事一事,模糊混淆了視線。
季無憂揉了揉額頭,所以說,係統真的不必要亂升級,去打一些看起來很必要實踐起來特彆雞肋的補丁。
“累了嗎?”天峰大師問道,他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季無憂的頭:“你遭逢大變,身體不濟,若是累了,躺下歇息一會兒吧。”是真的很縱容和善的態度了。
灰白的頭發,病弱的身體,嬌弱的少年,簡直地裡的一棵小白菜,又怎麼能不讓人心生憐惜?
季無憂:“......”不,她不累,真的。
她微抿了唇,搖了搖頭,眼中仍舊是少年的澄澈感,然而細瞧,卻能覺察出其下的意誌有多堅韌。
“閉眼歇會兒吧。”天峰大師道。
季無憂歎了口氣。她一向吃軟不吃硬,也不擅長拒絕彆人的好意。她眼神柔和了很多,那種本來因她的目光神情,隱退了幾分的病弱感就更牢牢籠在了她的身上,襯得她的肌膚如雪一般的白,就連那唇瓣,也似乎白得幾近透明,處處都能瞧出的不健康。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大約是真真正正精致得如同琉璃一樣的人,一碰就能碎一地的那種。
即便,本質上季無憂跟這種東西根本搭不上邊。
季無憂眯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真正的睡著。她腦中一直思索著醒來之後遇見的種種事情,後來越想越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就暫且把此事拋在了腦後,斂了心神去翻了一下背包,把“特等英雄激活卡”開了。這東西留著沒什麼作用,反正早開遲開都是要開的。恰巧她對自己的另一個英雄好奇得很。
目前使用英雄:天元之弈弈星(詳細)。
其他英雄:逍遙幻夢莊周
活躍度:5
浸入度:5
感情值:2
模式:隨機召喚模式,夜晚附身模式,√全天浸入模式。
莊周......想起莊周那一頭“愛是一袋光,如此美妙”,“我想在你頭上抓羊”顏色的頭發,季無憂就有點頭禿。那個色......怎麼可能不被人當做妖怪啊喂。
雖然季無憂一直不覺得病弱debuff對她有什麼太大的不利影響,但是影響或許還是存在的。她慢慢的,就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困意。
可能因為她本身確實是不困的,她的意識陷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像位於半夢半醒之間,而後,她做了一個夢。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是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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