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季無憂道,她的語調放得很緩,拉得有些長長的,莫名給人一種溫吞、脾氣極好的感覺:“小船傾覆,一朝落入水中,防不勝防,險些喪命海中。”
“客人是外域的客商?”丁楓問道。
“不,不是。”季無憂當然清楚為什麼把她認做外域人,無論是衣服,還是頭發,她看起來都有些過分的格格不入了。失策,她裝作溺水之前應該立時開個體驗卡的。
“那是獨自泅渡過來,見識海岸風光?”丁楓問道。他顯然是聽說過這種作死的外國人的,不過這種腦子有病的,他們大都半途掉進海裡喂魚了,至少他沒見過活的。隻是他們的冒險精神卻仍舊為那些外域商人津津樂道的。
“......”不,我沒這麼閒,我隻是來找我家離家出走的崽。
季無憂尋思了一會兒道:“都不是。事實上我是中原人士。”
“中原人士?”丁楓的目光在她頭發上打了個轉,沒有問出來,卻把他的質疑展現得淋漓儘致。他的目光中明晃晃的寫著幾個字“中原人士頭發這個色兒?”
因為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季無憂正色道:“我是個修道之人。綠色使我貼近自然,更能領會天地氣機,達成天人合一的境界。”
“閣下原來竟是在海裡修煉武功?”原隨雲似乎有些驚奇道,他原本應當是不打算開口的。
不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不,不是。”季無憂曼聲回答道:“是貼近自然。乃是一種追求道的方式。不能理解麼?”她似乎見著了兩人神情,又打了個比方:“頭發為綠色,枝葉也為綠色,這樣容易增加人的共通感。比如在海裡,你大可把自己想象成一株海草,隨風舞蹈,浪花裡逍遙......”說著說著,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季無憂輕咳了一聲,強製把自己跑了十萬八千裡,猶如脫韁的野馬的思緒拉了回來。
“......所以作為一株海草的你,溺水了?”原隨雲道。
“......”當然不是。但是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我是說,我明白閣下的意思了。”見季無憂不說話,原隨雲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出聲解釋了一句:“道家無為自然的境界,自然令人向往。”
季無憂點了點頭,她的聲音仍舊是溫和的,甚至是誠懇的,又帶了一點不迅不急,有種認真的溫吞,一點玩笑都看不出:“向往麼......心動不如行動。......我很欣慰能找到認同我的道的人,作為感謝,我可無償替兩位染發。想要什麼顏色?”
嗯,當初為了染狄仁傑額頭前那兩縷漂染的頭發,她找了不少天然染發劑,當然她後來發現還是帽子實用,染發太煩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真想染,她這裡恰好材料齊全,保證紅毛綠毛都能染,還能染成五彩繽紛瑪麗蘇,保證你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崽。
“......不,不必了,”原隨雲愣了一下,溫和中仍舊帶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他淡淡下了逐客令:“客人落水應當受了些驚,丁楓,送客人下去好好歇息。”
季無憂沉默看了原隨雲一眼,仍舊是溫和的,沒有攻擊性的。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格外隨遇而安的跟著丁楓走了。
雖然她現在不困但等會就說不定了。睡覺是不可能嫌少的,睡是不能睡夠的,而能睡著確實沒必要站著。等船靠岸她應該就可以離開了。船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做什麼,果然還是應該睡覺吧。鹹魚的本能.jpg
至於之前走了幾個小時,那全是為自家的崽,所以是真愛。當然也不是沒想過躺下睡一睡,但地方就不是很對,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這種事情就不必揭露了。
季無憂又睡著了,即便她已經睡過一覺了。轉換成莊周之後,她總是忍不住想睡覺的,那似乎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慣性。
作者有話要說: 季無憂:來染個綠毛,讓我們一起“海草海草海草,隨風飄搖,海草海草海草,浪花裡舞蹈”~
原隨雲:染你個鬼。我不要你覺得,我隻要我覺得。走你!
ps:其實不太喜歡海草這首歌,但它真的洗腦……
回了一趟鄉下。
謝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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