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當然也聽見了季無憂這話,當然更是生氣,他這話豈非太過自信?無論如何,他們也算訓練出來的精英了吧?縱然他武功厲害,然而他們這麼多人,難道還不能拿他怎麼辦?太狂妄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若是他丟了臉,當然也就沒臉再來率領他們了!
他們商議了一番,就圍了過來:“什麼辦法都可?”
這支隊伍建立起來有一段時間了,如今已經有了最基本的凝聚力。高誌明他們練他們的體質,季無憂練他們的箭法心態與謀略。也因此,他們服高誌明,服伽羅,對於一個完全空降,沒有教過他們任何東西,在此之前甚至沒有露過麵,卻可以直接率領他們的鎧不服,也是情理之中,甚至理所當然。
“當然。”她其實也算作弊的。畢竟,他們訓練了多久,她就在了多久,對他們比較拔尖的那些人的實力,本事,性格,都算是清清楚楚。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無需客氣。”季無憂回應道,她的語氣平淡,在夜裡,卻顯得比這月色還冷。
正因為了解眼前這些人的實力,季無憂才很煩惱,這些人,就算那個被高誌明認為最厲害的秦雲,也接不住鎧的一刀啊!這些人又不是敵人,也不能殺。季無憂思索半晌,開打之前,將手裡握著的刀扔了出去,直直插在了地上。
這行為又拉了滿滿的仇恨值,眾人對視了一眼,神色都變得難看極了。
鎧有兩把武器。一把是袖口的袖刀,設計跟旁的袖刀全然不一樣,它就在袖口外麵,而非藏於裡麵,雖然武器的主人性情沉穩堅毅,但這兵器的位置卻顯出了格外囂張張揚的氣勢。另一把是握於手上的刀,不過鎧有兵器識彆障礙,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劍客。
一個用著刀的劍客。行吧。還能怎麼的,有本事就是了不起,趙高還能指鹿為馬呢,被峽穀眾人稱為“鎧皇”“鎧爹”的人物,指個刀為劍根本就不算個事!
這一戰並沒有任何懸念。不說季無憂本身就有著江湖二流高手的實力,又有著鎧爹的buff加成,打這麼一群,原本就是矮個子裡拔高個子,才訓練沒多久的新人,實在綽綽有餘。
被淘汰的方式實在簡單,當他們覺得脖間一涼,整個人倒了地,緊接著穿來季無憂毫無感情起伏的聲音“出局”二字後,就知道,自己被淘汰了。
就在他們被很快淘汰,眼見場中還能參戰的人越來越少的時候,突然從後麵射來了一隻冷箭,季無憂就像身後有眼睛一樣,側過了身體,接住了那支來勢洶洶的箭,而後出手放倒她旁邊的秦雲。把領頭的解決了,其他人更是不值一提。整個過程,沒打過一刻鐘。
“誰射的箭!”高誌明站了出來,有些惱怒道。
“是我。”半晌,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是我的主意。”緊接著,秦雲站出來道。
“你......你們!......”高誌明漲紅了臉,羞愧至極,簡直恨不得鑽進土裡去:“你們以多打一敗了不說,竟然還敢背後射冷箭!實在是......實在......”他說到這裡,沒想到後續的詞語形容,結巴了好幾句,才道:“實在是無恥至極!技不如人,為何做出這等小人行徑!”
“......”季無憂沉默。她教出來的嘛,秦雲是怎麼想的,她心裡麵清楚得很,不然她怎麼說自己算作弊呢。
“兵不厭詐。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問過,是否不拘方式。”秦雲道,頗有點不認錯的兵痞子樣,即便他的態度擺得足夠端正:“在戰場上,可沒人會覺得這卑鄙不卑鄙。我們這麼多人打不過鎧大人,是我們無能。”他沉默了一會兒,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成王敗寇而已。”這算是服了。
若是換個人,指不定會中招,無論是被秦雲放倒,還是被暗箭射中,再被秦雲逼兩句,哪還有臉留下來。話可是從他自己嘴裡說出來的“‘死了’的人可不會再爬起來”,那他“死了”,當然也得按照遊戲規矩出局。
秦雲優秀是真優秀。把她的理念學得好極了。他的實力方麵並不算太差,隻是大環境導致,若是他一開始有一個好的起端,也該是個將軍式人物。
“你!強詞奪理!”高誌明怒極,口不擇言道:“小將軍真是看錯了你!......”
“沒有!”秦雲像是被惹怒了一樣,突然提高了聲音反駁道,見高誌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仿佛氣得不輕,他才沉默了下來,麵無表情道:“小將軍就算在這裡,我也會這麼做。”
季無憂心知肚明,小將軍算是他們的信仰麼,被高誌明這麼說,秦雲當然會暴起。
高誌明到底是上司,秦雲有些過分衝動了。還是嫩了點。眼見這兩個人簡直要吵起來,季無憂出言阻止了這種征兆:“箭上沒有箭頭。”沒有箭頭,也就跟她一樣,隻是點到為止的指教而已。情節嚴重性就一下子下去了。
她看向秦雲:“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自己會輸嗎?否則何須如此兩手準備防備於我。”
秦雲沉默,隔了一會兒道:“小將軍推薦的人,總會有他的過人之處。如果你沒有點本事,她也不會願意把我們交給你。你既然敢提出讓我們一起上,那麼你的武功就應該不弱,至少比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高。示敵以弱,誘敵深入,隻是沒想到,鎧大人本事絕高,又早有防備。我們......心服口服。”
鎧武力值畢竟在那裡擺著。秦雲的示敵以弱,降低敵人防備心的辦法,在她這裡就真的跟送菜沒什麼兩樣。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計謀都是紙老虎。
挺好的。不妨她之前專門給他們做了一點心理輔導。不服在她的意料之中,服,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不過口服還是心服,隻能日後才知道了。
“她的理念,你學得很好。”季無憂誇讚道。
“鎧大人與小將軍很熟?”秦雲突然抬頭問道。
“熟?”說熟吧,一個人是挺熟的,說不熟吧,伽羅跟鎧似乎確實不怎麼熟。季無憂輕笑了一聲:“大概吧。”她一直喜歡用這麼模棱兩可的語言回答,想怎麼猜,就都由旁人去猜。
秦雲愣了一下,垂了頭沒有說話。高誌明見季無憂沒有生氣,也就沒有再深究這件事情。說到底,這樣的武力值確實十分恐怖,他還是怕秦雲這一手得罪了季無憂的。他行事不算圓滑,但已經算是邊關一堆大老粗裡,考慮最為周到的了。
季無憂轉過身,強咽下去喉頭的鮮血,自地上,將那把刀取了出來。
“既然服了,就要聽我的話。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天底下最為鋒利的一把刀刃,刺破敵人的心臟,讓遼國坐立難安。我希望在需要用到你們的時候,你們不會像現在這樣......鈍得像把不能用的刀!”季無憂的背挺得筆直,如一棵孤鬆,顯出格外卓然的氣質來:“不服?那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彆叫我瞧不起她的眼光!”
作者有話要說: 季無憂:激將法麼,好用就行!貶低自己什麼的,無所謂咯
伽羅:x年x月x日,我誇了鎧,他回過頭就損我,這個仇我記下了。
謝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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