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牢。”季無憂應了一聲:“前些日子抓住的探子還在嗎?”知道何避是管理獄牢的,因而季無憂停了下來問道。
說探子其實並不準確,或可說集多種功能於一體的棋子。甚至有兩個不是那種邊緣的小兵,算是小頭領。再漲漲未必不能變成副將。如果能有足夠的機遇,或者朝廷那邊幫忙,日後未必不會成為朝中人一顆很好使的棋子。畢竟將軍不會打仗,在大宋,真的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情。
隻不過季無憂來得很巧,短短時間內擁有了極高的聲望,為眾人愛戴。而他們能力並不出眾,所以也不為季無憂重視,更有因為實力不濟,被旁人取代了位置的。如果季無憂一直待在宛城,想來也沒有這些人的出頭之日的。
“當然在!我帶你去!”
季無憂點了點頭,由何避帶著往獄牢去了。
臨到了獄門之時,季無憂止住了腳步。
“小將軍?”何避奇怪的看了過來:“你今天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寧?”
季無憂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事,走罷。”她需要絕對真實的證據,那麼就不能把自己猜測的擺出來問,以免屈打成招。還得注意一點,若是根硬骨頭自殺了可不好。不過也不需要想得太複雜,不做引導不就完事了,有多少秘密就吐多少秘密出來。至於懷柔套話?他們配嗎?
事實上,他們意誌力並沒有季無憂想的那麼堅定,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甚至試圖跟季無憂掰扯什麼清白冤枉,輕侮季無憂,然而幾輪刑供加威逼利誘後,就什麼都招了。
他們確實是朝廷的人,然而隻能算試探性的棋子,算是嘗試打入內部,之前是快要成功了的,如果沒有季無憂天降。
在季無憂出現後,他們貶職的貶職,邊緣化的邊緣化,縱然心有不滿,對於聲望如日中天的季無憂,卻不敢說一句抱怨的,這種情況下,就是說句牝雞司晨,也得被旁人罵個狗血淋頭。
而這次邊關的機密計劃,他們竟然是由朝廷得到了消息,然而再傳到邊關來的,這就更是彰顯了,他們的一無是處。但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他們接應幫忙一下的。
總之最後,是朝廷派來了人,去跟遼國接洽,中間的消息,根本就沒有經過他們的手。換句話說,真正的廢物。
而朝廷的人,去往遼國的日子,與他們計劃的那一天,正好重合。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這些“朝廷使者”,是否死在了那次突襲裡,也未可知。隻知道後麵是沒有聯係他們的了。
斥候被培養得很是精良,按理說就是審時度勢,也不會全部逃跑,沒有一個來報信的。也就是說,他們發現了不對,已經派了人來報,然而來報的人死在了路上,他們也被發現了。而後被一直追殺,對方甚至快馬加鞭,先一步趕到宛城,派了人伏擊,最終將他們殺死於離城三十裡的地方。
按常理來說,沒有什麼緣由,是不可能追殺甚至伏擊這麼緊追不舍的。那麼就有一個可能。他們得知了更為機密的消息或者證據,因而必須要死。至於伏擊是等他們逃脫的殘軍敗將的......這個可能性實在不大,不過當時如果季無憂真的選擇回城,想來他們也不憚於真的伏擊他們的。
季無憂長長歎了一口氣,至於到底是什麼秘密,那些斥候死了,也無人得知了。不過可以猜測一番,大抵是跟那群朝廷人的身份有關的。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任誰也擔不起。
而這群廢物的幕後主子,還是得問問的。
“黃金鱗?”
季無憂不認得這個人,何避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問就完事了。
黃金鱗是當朝丞相傅宗書的侄子,也算是親信。這一條關係一出,季無憂也就明白了。兩人一起沉默了下來。
如果說黃金鱗季無憂還沒有印象,那傅宗書可太有印象了。朝廷兩大派,主戰派的領頭人,可不就是當朝丞相傅宗書!
當真是其心可誅了。
那一切,到此,也就沒什麼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