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一彆,如今已是數十年不見了。”皇帝有些感慨道,大抵是要打感情牌的意思了:“朕甚思君。”
“......”倒也不必。當年他們也沒什麼太大的交情,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如果不是皇帝看起來太過契而不舍,也沒有太過討厭,交易結束之後她根本就不會再搭理他,也就引不出之後的事情了。
季無憂微微頷首,神色淡淡,沒有太多彆的表情:“好久不見。”並不想念。
如果不是皇帝做一係列傻逼事情,他們也許根本不需要再見!
她並不顯得熱絡,甚至有些冷淡,但是皇帝卻絲毫不覺得冒犯,在多年之前,季無憂就一直是這個態度。足夠冷淡,足夠冷靜,就也顯出無比的強大自若來,帶出一股隱世高人不問世事的神秘出塵意味。
季無憂看著他,神情有些若有所思,她彆過頭看向顧惜朝:“據聞南巷有牡丹,傾城絕色,惜朝,你去為我折一枝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隻是季無憂支開顧惜朝的言語,顧惜朝當然也知道,他並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這裡。
“國師一點未變,還是如當年那般喜愛牡丹啊。”皇帝感歎道。
“陛下不該來這裡。”季無憂淡淡道。在顧惜朝麵前,總要給皇帝留點麵子的。她這會兒不給他麵子,他是不能怎麼樣,就怕他秋後算帳遷怒到看見他沒麵子的顧惜朝身上。
“為何不該來?”皇帝道:“國師大人在此地,就絕沒有不該來的道理。”他有些苦笑道:“我知道國師大人素來不慕名利,此行來也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要見一見您罷了。如果此次不來,難道您會來宮裡見我?”
“......”倒也未必。畢竟她需要做一些事情,即便不入朝廷,也免不了和皇帝接觸一二的。不過如果沒有這些事情,以她的作風還真的不可能去找皇帝,他也根本彆想找到。
季無憂沒有說話,已然是默認了。
並沒有等空氣變得沉默,季無憂若有所思道:“舊友來信,托我來京一敘,如今看來,大抵也並非隻是單純邀我一敘了。”
“是我欲見國師。”皇帝坦誠道:“這些年歲,我不曾一日忘記了國師大人,也從不曾放棄了尋找您的蹤跡。您當年的妙計勸誡,於我一直受用。”
“你找我,想要我做些什麼呢?”季無憂看向他:“想我入朝為官?為你出謀劃策?還是真正居於一處,老老實實做一個國師?......”
“朕絕非此意。”皇帝一急,習慣了的自稱便脫口而出:“國師大人乃方外之人,朕並未想過束縛拘留國師大人。”他放柔了語氣,仿佛怕驚嚇到什麼一樣:“國師大人停留與否,皆在於您一念之間,天下又有何人可以阻攔呢?我希望您留下來,這當然是出於我的私心......”
“你想我留下來?”季無憂抬眸問道,目光通透如看透了一切。窗外的風仍舊靜靜的吹著,有種清涼的安適,她的白發隨著微風輕輕拂動,那種出塵而又神秘的氣質,在這一刻幾乎達到了巔峰:“留下來做什麼呢?”
“留下來,見一見這河山正好,也知道,當年國師大人的選擇並沒有錯。”
“......”你這話你還說得很驕傲。你竟然覺得自己把這個國家管理得很好麼?要不是有人撐著
“沒有錯嗎?”季無憂低聲道,她思索了一下當年眾多皇子,以及先皇的荒唐,最後也隻能承認,矮個子裡拔出的高個子,她能期待什麼?選擇他是因為當時他是看著唯一靠譜的!卻沒想到,上位之後這人也不靠譜。不過當時她也確實沒有想那麼多。
“留下來麼?暫且留一段時日,也未必不可。”季無憂思索了一會兒道。
而即便留下來,有些東西也是要說清楚的。而皇帝也給了承諾。
“京城之中,無人可對國師大人不敬!若有犯者,必將嚴懲。國師大人不願做的事情,絕無人強迫,便是朕,也不能。”他道。
這樣的承諾無疑算是去除了季無憂心中僅餘的那些顧忌了。而留下來後,有些事情,便可徐徐圖之。
作者有話要說:qaq最近在修改論文,人都要傻了_(:_」∠)_
感謝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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