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裹著被子,又翻了個身。
他……
他正想得有些出神,臥室門上突然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深深。”林淵的聲音響起,“你睡了嗎?”
林深:“……”
他屏息凝氣,安靜地裹著被子呆在床上,什麼聲音都不敢發出。
“深深?”門上又輕輕敲了三下。
門外傳來低低的聲音,林淵似乎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隔音效果不錯的門,讓林深什麼都聽不清楚。
直到門上再次傳來敲門聲。
不過這一次,對方的力氣明顯大多了。
“林深!開門!”
墨爵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林深:“!!!”
他緊張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不!他已經睡著了!
墨爵城怎麼會跟來的?
他不是應該很生氣很生氣,以後都不會理自己了嗎?
“林深!”墨爵城又敲門,“你再不開門,我踹了。”
他聲音不算大,甚至聽不出來有沒有在生氣。
林淵也在門外,他應該不會讓墨爵城亂來的吧?
林深剛屏住呼吸,門外就傳來墨爵城的聲音:“我數到三,二……”
林深連忙跳了起來。
中二校草言出必行,他說踹就肯定會踹。
他赤著腳衝過去,在對方最後一個數字說出來之前,“哢噠”打開了門。
走廊上的燈光,就這樣傾瀉而入。
墨爵城手裡抱著校服大衣。
校服襯衣最上麵的紐扣早已解開,露出一片麥色肌膚。
他看著穿著家居服的林深,似乎磨了磨牙。
然後轉頭,對站在一旁的林淵說道:“哥,我想和林深單獨聊聊。”
墨爵城這句話不是在征得林淵的同意。
他說完之後,大步就走進林深的臥室。
然後反手,關上了房門。
林深被他的氣勢所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臥室裡沒有開燈。
門一關上,走廊上的燈就被徹底隔絕。
黑暗的房間中,一時之間,他們誰也看不到誰。
林深隻能聽到墨爵城的呼吸聲,一下一下,仿佛在抓撓著他的心臟。
他們誰也沒有先開口。
慢慢的,林深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
他可以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墨爵城。
對方就在離他一臂之外的位置。
眼睛睜得很大。
即使在黑暗中,林深也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仿佛能將他身體燒灼穿透的灼熱目光。
“你……”他下意識地,又後退一步。
房間裡的燈有兩個開關。
一個在他的床頭,一個在墨爵城身後不遠處,進門處的牆上。
他現在都夠不著。
但是就這樣在黑暗裡和墨爵城相處。
林深會覺得有點緊張。
“你來做什麼?”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吐沫,“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
“清楚個P!”墨爵城難得爆了粗。
他有些蠻橫地打斷了林深的話:“你說分手就分手?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我同意了嗎?”
林深雖然看不清墨爵城的神色,但也可以想象。
對方必定十分生氣。
那模樣,又會有幾分冰山惡魔校草的風範。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再想起墨爵城這個外號。
他不但不覺得中二,甚至還覺得很親切。
“而且一個吻就想把我打發了?”墨爵城惡狠狠地繼續說道。
他朝林深逼近一步。
即使是在黑暗中,身上的壓迫感也排山倒海朝對方襲去。
“我可不是乞丐!”墨爵城說道。
林深愣了下。
他定定看著墨爵城的眼睛:“那你想要什麼?”
他喃喃問著。
墨爵城輕哼一聲。
他深呼吸,胸膛重重起伏好幾下:“我問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林深說。
“確定?”
“真的沒有。”林深大概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我身體很健康,沒有得絕症。”
明明是在兩人要分手的時刻。
但是因為墨爵城的腦回路,林深又有點想笑。
“沒生病?”墨爵城的聲音裡,還是透著一絲狐疑,“那你為什麼要分手?”
林深:“……”
“而且就用一個吻就想和我分手!”墨爵城越說越生氣。
他再次欺近一步,逼得林深直接退到了床邊:“你覺得我就這麼好打發?”
墨爵城一邊問著,一邊又朝林深欺身過去。
林深的雙腿已經抵在床邊,根本沒辦法再退。
眼看著墨爵城離他越來越近。
即使沒開燈的房間裡,看不太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但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還是能看到對方逐漸逼近的身體。
林深下意識地又退了一步。
他的腿在床上一絆,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雙手撐在床上,仰頭看著對方。
墨爵城順勢傾身。
他伸出胳膊,幾乎完全將林深禁錮在自己和床之間。
即使在黑暗中也十分明亮的眼睛看著林深的眼睛。
他沒有因為兩人間明顯曖昧過頭的動作停下來,反而繼續俯身,強迫林深朝後躺了下去。
林深的後背已經完全躺在床上。
他有些呆呆地睜大眼睛,看著墨爵城。
對方的胸膛禁錮著他。
對方的胳膊就撐在他的腦側。
就連墨爵城的腿,都已經單膝跪在床上。
這是標準的……
床咚???!!!
兩人此時的姿勢,已經曖昧得不能再曖昧。
林深的心跳得飛快。
就在今晚。
就在不久前。
他才剛剛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早已喜歡上墨爵城。
或許在他答應交往之前很久,他就已經動心。
所以現在……
林深的心越跳越快。
怦怦怦!
快得簡直就要從他嗓子眼裡跳出來。
在這樣安靜的房間裡,他覺得墨爵城肯定聽到了。
可是對方卻什麼都沒說。
他隻是低頭,懲罰般輕輕在林深下唇咬了一口。
然後他的氣息,轉移到林深的耳朵上。
林深隻覺得有熱氣拂過自己的耳垂。
他突然有些慶幸,幸虧房間裡沒開燈。
不然的話,他肯定會被對方看到自己,紅得能滴血的耳朵和臉。
林深微微偏頭,想要躲開墨爵城。
可是他腦袋才一動,對方原本撐在他腦側的手突然抬起來,有些霸道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墨爵城運動全能,力氣比林深大多了。
他隻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將林深的雙手手腕握住。
然後拉高,壓在了他的頭頂。
“一個吻就想打發我,想分手……”墨爵城在林深耳邊磨了磨牙,“做夢!”
他再次重逢這句話,輕哼一聲:“彆人分手,至少都是要分手……”
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貼著林深耳邊說出。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的熱氣肆無忌憚地鑽入林深的耳中。
他覺得有點癢,想躲開,卻完全掙脫不能。
“怎麼樣?”墨爵城問他:“答應嗎?”
林深閉了閉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他……
“……好。”他啞聲輕輕說道。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行!
這個身體,以後是要換給另一個林深的。
這種事情,他不能代替另一個林深做主。
“呃……”他剛想反悔。
頭發突然被人重重揉了一把。
林深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墨爵城已經鬆開他的手腕。
“你是笨蛋嗎?!”墨爵城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你特麼如果真的讓我……”
他沒說完接下來的話,但還是說道:“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
他翻身坐在林深身邊,呼吸變得比剛才更加粗重。
也不知道是在生林深的氣,亦或是在生自己的氣。
墨爵城背對著林深,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林深。”他沒有回頭,就這樣叫了對方一聲。
墨爵城板起臉,語氣平平無波地問道:“你是不是嫌我唱歌太難聽……覺得丟臉所以要分手?”
他說:“大不了以後我不在外麵唱就是了。”
林深:“……”
他有點想哭。
“墨爵城。”他坐起來,和墨爵城並肩。
這時候,他們誰都沒想過要去開燈。
“不是你不好。”林深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再帶著顫抖,“是我!”
他說:“是我不夠好!”
哪怕是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
哪怕明知道即使自己盯著墨爵城的臉,可能也什麼都看不清楚。
林深還是不敢轉頭去看對方的表情。
他又深吸口氣,一字一頓說道:“我們之間……就是個錯誤。你會對我感興趣,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喜歡我,不是因為荷爾蒙在作祟。而是……”
林深閉上眼睛,顫聲說了下去:“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才會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覺得、覺得我是特彆的。”
他說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哥哥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把他和另一個林深交換回來的。
但是從林澈那裡得到的信息拚湊起來,大概就是利用一本書作為媒介。
而那本書,應該就是以墨爵城為主角的瑪麗蘇校草。
所以他的突然出現,破壞了原本的故事。
應該也順便搶走了原來女主的光環,才會讓墨爵城對他一見麵,就覺得他是特彆的。
這些,原本應該是屬於女主的劇情。
“誰告訴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是特彆的?”墨爵城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林深的想法。
“誒?”林深一下愣住了。
“你以為你在演瑪麗蘇電視劇嗎?”墨爵城繼續說。
他伸手不客氣地捏了捏林深的臉:“我可是對著自己的臉看了足足十八年,你哪來的自信,我會對你一見鐘情的?!”
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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