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要來了,夏洛克。”麥考夫拉開了窗簾,讓外麵的光透進來,屋子裡恢複了光亮,他轉過身去看坐在沙發上置氣的幼弟,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無奈。
夏洛克對麥考夫的陳詞濫調嗤之以鼻。
“你還是關心關心霍普的事吧。”
夏洛克關於麥考夫對霍普的關心有著極強的窺探欲望。
從未見過哪一位普通人能在麥考夫這裡有特殊的待遇。
夏洛克也想回想三歲時見過的那位夫人,但時代久遠,他隱約地能回憶起她的輪廓,對她毫無印象。
也許被他的大腦刪除了。
“追蹤者已經解決了。”麥考夫神色淡淡地坐在幼弟的對麵把玩著他的黑傘。
“和萊克特有關吧。霍普去了哪裡?”
麥考夫轉著傘柄:“立陶宛。”
夏洛克皺眉:“她去那裡做什麼?”
“尋找源頭。”麥考夫手指刮擦著傘柄,眉頭微微皺起,“看來漢尼拔萊克特對她的影響比想象中更大。”
夏洛克並未與傳說中的食人魔交手,對對方的影響力也略有耳聞,倒不至於讓麥考夫專門跑一趟貝克街。
情感?
責任?
夏洛克嘴角一勾,覺得有點意思。
“你在擔心什麼,麥考夫?”
“她太過在意漢尼拔萊克特。太過在意不是好事,夏洛克。如果她受到傷害,我想媽媽一定會非常難過。”麥考夫鋼藍色的眼睛幽深。
夏洛克看不懂麥考夫此時眼裡翻湧的情緒,他雙手交疊看著自己的兄長,即便是用儘全力去觀察,他的兄長依舊是滴水不漏。
“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夏洛克詢問麥考夫。
“被關在他隔壁的茅提波爾.密格斯在昨天自殺了。”麥考夫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眉頭輕輕地相碰了一下,旋即又鬆開。
夏洛克挑眉,聽著麥考夫繼續說。
“他死前,有守衛聽見,萊克特跟他低聲說著什麼話。當天晚上他就吞舌自殺了。”
夏洛克聞言眼皮抬了抬,像是一隻慵懶的大貓:“看來萊克特蠱惑人心的本事確實能讓人忌憚。希望霍普的意誌足夠堅定。”
“這和意誌沒有關係,夏洛克。萊克特雖然任她自由生長了二十七年的時間,但現在他輕而易舉摧毀了她和格雷厄姆一家所有的鏈接。”麥考夫看著手裡的黑傘,心裡盤算著要不要給以斯帖也定製一把。
“掌控欲。能力炫耀。這倒是有點意思。”夏洛克抿唇,將食指抵在唇上。
“所以,我要建立新的鏈接。”麥考夫語氣平淡。
“新的鏈接?”夏洛克聳肩,“我都不確定霍普她是不是信任你,麥考夫。”
“所以我得建立起這份信任。媽咪說了三個月後在家裡舉辦以斯帖的生日。希望你能回去。”麥考夫慢悠悠地起身準備離開。
“不去。”夏洛克非常堅決地開口。
麥考夫衝著他挑眉:“我想,這你得親自跟媽咪說。”
和母親說的話,這個風險夏洛克是承受不起的。
“我的流浪漢網可以幫你盯著傑明街。作為交換。”夏洛克提出了麥考夫等待已久的條件。
他故作思索了片刻,欣然答應。
麥考夫回到了了車上,他打開安西婭給他的文件,那是以斯帖霍普的病人名單。
上麵赫然立著‘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名字。
安西婭看著麥考夫冷峻的臉色,她屏住呼吸,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以斯帖的話讓千代沉默了,她神色複雜的看著她,聲音沙啞。
“我曾經目睹了一個野獸的誕生,也看到了一個星星的隕落。我不希望你是第二個隕落的星星,又或者是第二個誕生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