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珠臉色就沉了下來,轉身從小幾上得藥匣子裡掏出來一罐徒述斐之前送給他的傷藥來,就要給徒述斐上藥。
“彆用這個!”徒述斐趕緊攔住石光珠,自己掏出來張強給他的金瘡藥,“上這個吧!早點生出繭子就好了。”
石光珠心思一轉,就明白了徒述斐的意思。隻是他搖搖頭,順手把那金瘡藥拿過來放在小幾上,仍舊挖了一大塊藥膏敷在了徒述斐的血痂上。
“此次之後,我大慶除非對歐羅巴用兵,恐怕周遭也再難有戰事。你不必這樣折騰自己。”說著,就力道溫柔的把藥膏推開,“來之前,我預想過最糟糕的狀況,也不過是慘勝。但是太子殿下讓人送來了這些新製的火器,我就算再無能,可不至於讓王爺你再受這奔馬的苦。”
徒述斐看著低頭給自己上藥的石光珠,不自在的彆開臉,耳根子通紅——專注又自信的玉明太帥了,他心跳都加快了!
“咳,”徒述斐清了一下嗓子,“那我能做什麼?”
石光珠抬頭,眯著眼睛看向徒述斐,“之前不是說好了,戰事結束後,整合民生的事宜都交給你。”說完又低下頭繼續上藥。隻是這一次,手指總會不自覺的碰到其他一些地方。
“啊,對!”徒述斐有些窘迫,默背《道德經》,想把那些不合時宜的黃色廢料從腦子裡擠出去。
但是有些時候,生理反應是他控製不了的——畢竟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尤其這麼長時間一直素著,難免有些積壓。於是徒述斐的褻褲,就這麼在石光珠得眼皮子底下慢慢的頂起了一個小帳篷。
石光珠湊近了徒述斐,呼吸都和徒述斐纏繞在一起,“王爺,你……”說著,用還沾著藥膏的手指不輕不重的點了一下那個帳篷弧度的最頂端。
徒述斐倒抽了一口氣:玉明和自己分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麼啊?怎麼忽然就這麼、這麼、這麼……徒述斐在腦子裡“這麼”了半天,才想出了“會撩”這個詞來。
隻是等他想出這個詞的時候,石光珠已經把頭低下去了。
過了一盞茶多的時間,徒述斐才像條缺水的魚一樣,癱在簡陋的木板床上大口的喘著氣。
等他緩了過來,就看見石光珠用手蹭了一下嘴角,立刻就恨不得把石光珠也按在底下做點什麼。
“將軍——”門口傳來亮銀的聲音,打斷了徒述斐還來不及實施的動作。
“何事?”石光珠笑眯眯的看著徒述斐泄氣的偃旗息鼓坐回床板上,這才轉身出了屏風,向亮銀詢問。
“晚操結束了,都等著將軍訓話呢。”
“稍等。”石光珠點頭,隨後又轉回來,對徒述斐交代了兩句,才帶著亮銀走了。
徒述斐聽著腳步聲遠了,這才趕緊把褲子穿上,微微叉著腿,掏出小本子寫寫畫畫。
無論怎麼事先安排,他都覺得不足,總覺得有些地方能更加儘善儘美,務求萬無一失。
畢竟現在他要做的是謀國的大事。哪怕他隻是做個總攬,可這麼大得事情,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若是功成,那大慶此後除非連續出來好幾個昏君,否則無憂矣。此時此刻,徒述斐的思想和遠在京城的聖人形成了高度統一。
他站起來,在狹小的後帳裡一圈一圈的踱著步,思索著任何可能的紕漏,腦子裡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做了無數次的琢磨推衍。
“王爺,用膳吧!”
石光珠的聲音傳來,徒述斐猛的回神,才發現帳篷裡已經掌燈,飯菜的香味從前帳的方向傳來。
“有什麼事,等吃完再想。”石光珠走過來,幫徒述斐把鬆散的衣帶係好,這才和徒述斐並肩繞出屏風。
“你那兩個護衛就在隔壁的親衛帳篷裡。要是有事吩咐,你叫一聲,他們就能立刻過來。”石光珠看著眼前簡陋得晚餐,不由得心疼徒述斐隻能吃這些粗簡的食物。
徒述斐倒是無所謂,幾天的乾糧都吃了,現在有葷有素還有湯水,已經很不錯了。
“白日裡就讓他們守著門口,你要是出去,除了他倆,讓亮銀也跟著。”石光珠又道,“等吃完了,我來給你擦身。你腿上有傷,不能沐浴,稍微忍忍。”
見到徒述斐,石光珠得心裡是欣喜的。可看到徒述斐風塵仆仆的樣子——微微變成蜜色的膚色、大腿上的血痂、幾天沒換洗的衣衫、此時粗糙的飯食,都讓石光珠覺得心疼。
他家王爺自小錦衣玉食,蜜罐子裡長大的寶貝,若不是因為自己,怎麼會受這種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