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徒述斐可不知道自己身邊又要多上一個人了,他和賈赦馮唐二人在琴閣呆到了申時過半,就離開回宮了。

回了擷芳殿,馮唐二人自去休息不提,徒述斐卻換了家常的衣服跑去了翊坤宮。一來是給甄貴妃送去一些自己之前吃著不錯的堅果,二來就是為了告知甄貴妃甄家有人送女兒進四王後院的事情了。

“該來的總要來的,攔都攔不住。”甄貴妃一邊聽徒述斐說話,一邊吃了些徒述斐送來的花生杏仁之類的堅果,似乎對甄家這樣的狀況早有預料,“終歸是血親,隻要不出大褶子……”

“父皇會相信嗎?他心裡不膈應嗎?”徒述斐像是真的為甄家擔憂一樣,演技絕對是影帝級彆的。

甄貴妃覺得反常,笑著戳了徒述斐一指頭:“你平日裡不是最不耐煩幾個舅公家裡的事情,怎麼今日這般擔心了?”

“母妃,我不耐煩也沒用,到底是血親不是?太子哥哥說,金家和霍家可不安份,把這軍權不放呢!如今他們什麼沒有,還把著不放,心裡頭說不得有什麼想頭。”雖然殿裡沒什麼人,可徒述斐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話。

甄貴妃被這話一驚,而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陡然放鬆下來。她也不說話,示意徒述斐接著說。

“金家要是真有什麼想頭,大舅舅家少不得要受三舅公的牽連了。為了大舅舅,我也要掛心一些。”

話說到這裡,甄貴妃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兒子心裡頭另有了打算,這是來提前告知自己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你這個小子,心眼兒少說有一萬個!”

“母妃——”徒述斐看甄貴妃臉上沒有責怪的樣子,拖長了調子對甄貴妃撒嬌,“總歸我心裡還是要為我嫡親的舅舅打算的!”

徒述斐的咬字在“嫡親的舅舅”幾個字上放了重音,算是和自己的親娘交了底。甄貴妃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沉吟了幾息:“終歸你舅舅和我更親近些,你才是我的寶貝蛋。”至於那些人,當年就是那樣貪心不足,如今隻怕更甚了吧!

徒述斐做通了甄貴妃的思想工作,就著手開始給甄運齊寫信了。而今日午後發生在梨園的事,也在推手的作用下,傳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臘八節的第二天,就有禦史彈劾西寧王爺僭越,私設庶妃封位,有違禮法。雖然沒有明說,可也算得上是□□裸的打臉了!

西寧王爺回京也才不到一旬而已,於公是回京述職,於私是祭祀先人的。至於還有沒有什麼彆的說不得的目的,那就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聖人不輕不重的申斥了幾句,就罰了西寧王爺禁足半年。也就是說,西寧王爺就算是過完了年,也不得出府,更遑論出京了。

既然西寧王爺不能出京,那就隻能另派人手前往西南接手西寧王爺手下的軍隊了。這位名為金茂的王爺一聽,立刻臉色就變了:半年的時間,聖人說的好聽,讓他整治內務;順便的,連年征戰定然疲累,趁著這段時日好好歇歇,可其實就是在□□了!

隻是聖人的話說的漂亮,更對他這個臣子也很是關心,金茂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心裡卻對聖人派人去自己軍中的行為嗤之以鼻。他們家經營了三代,可不會換個阿貓阿狗領兵,就都言聽計從的!

於是金茂順從的謝恩,又自省家中之人跋扈之行給聖人添了麻煩。一時之間,這金殿上倒是很有些君臣相惜的意味。隻是有眼睛的都知道,這些都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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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述斐給甄運齊的信是在臘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的第二日送到金陵的。出了給甄家的信以外,還有一封給現任金陵知府的信件。

兩封信裡說的都是一件事:金陵甄家,除了奉聖夫人所在一房之外,行事無度致使皇家威嚴、重臣顏麵皆有損傷,著開除出宗,不得延誤。

雖然寫信的人如今隻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可人家是皇子啊!甄運齊坐在書房裡,拿著手中的信件,看完了第一頁後心中是亦喜亦憂。

自幾年前六皇子徒述斐出生,甄家如同鮮花著錦一般從貴妃外家成了皇子母族。雖然退出了京城回返金陵,可聖人又賜下了江南織造的職位來,既是體麵也是補償。

可自回返金陵之後,甄氏族人因身負聖寵,多有跋扈之舉。又有族中長輩,借孝道、宗族之名對江南織造的公事多有插手。甄運齊和兩個弟弟疲於應付,苦無良策。

如今徒述斐的一封信,可以說解了甄運齊的困境,隻是,也砍斷了甄家在金陵的臂膀——甄家可是金陵城中的大戶,勢力不小。如今被全部開革除族,說不得要很是鬨上一番了!若是家中眾人有個好歹?

這樣想著,甄運齊的冷汗就下來了。他的那些族人是什麼樣子,他最清楚不過了!平日裡因為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也沒少替這群膽大包天的人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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