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之前石大哥跟在太子哥哥身邊的時候,手腕和腰上似乎常縛著沙袋和墜物吧!我想問問石大哥,那東西是哪裡得來的,請石大哥幫個忙悄莫的弄上三套來。”
“殿下可是要給賈赦和馮唐二人置辦?很不必如此,他們家中可能早就備下了,隻要殿下露出話頭,開年他們進宮的時候,他家自然會把東西一起送進來。”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各家是武勳起家的人是不會攔著自家孩子上進的!
“他們倆有了,我的呢?”徒述斐一攤手,眼巴巴的看著石光珠,“到底打鐵還要自身硬,我總不能將來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啊!”
石光珠的眉毛稍微動了動。一直以來,徒述斐對外的形象都是敏而好學的,他以為六皇子將來也一定是走親文的路線。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到底求人不如求己,我總不能時時刻刻身邊都跟著人把我護得跟小雞雛似的。”
石光珠咧了咧嘴:“臣擅長的是兩軍對戰裡的功夫,不是金吾衛那種的。”
徒述斐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總歸是強健體魄作為基礎的,石大哥隻說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石光珠自然是沒有不應的道理,承諾了除夕夜回家祭祖之後,就帶一套增強體能的縛膊回來。
就算徒述斐如今過得如何無聊艱難,時間始終都不會停住腳步。在度過了將近兩旬閒的發瘋的日子之後,賈赦和馮唐終於在上元節之後重新被打包扔進了宮裡——弘文館開課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來自金陵甄家的信。
傍晚的時候,徒述斐帶著他大舅舅甄運齊寫的信到了太子的清華殿來。一進門,就看見剛換過衣服的太子,正坐在正殿裡喝著暖身的薑茶。
“太子哥!”徒述斐開口打了聲招呼,就把手裡的信遞給了太子。
“是甄家的信吧!”太子接過來,沒有立刻看信,而是看向一臉憋氣的徒述斐,“昨天我已經知道了。”
徒述斐瞪圓了眼睛,看著太子,表情也從憋氣變成了委屈:“你知道了?知道了還不告訴我!”
“總歸已經塵埃落定了,早一天晚一天的讓你知道,也改不了什麼。”太子抽出甄運齊寫給徒述斐的信,大略看了一遍,發現和自己得到的消息沒有太大出入,便重新疊好了信還給了徒述斐。
徒述斐拿著手裡的信,歎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能一網打儘呢!結果還是有這麼幾個留了下來,平白的膈應不說,還要防著他們日後捅刀子。”
“早說你太心急了些。若是多布置兩年,彆這麼倉促,就不會給人可乘之機了。不過——”太子安撫徒述斐道,“也不是沒有收獲的。你大舅舅說不得早就猜到了,所以才故意留出些空隙來的。”
“什麼?什麼啊?”徒述斐聽得糊裡糊塗的,不知道為什麼太子反倒高興了起來。
甄運齊的心裡寫道,甄家其餘五房除宗之後,四老爺一房立刻就離開了京城,往南方去了。進了姑蘇之後換了幾次船,如今雖然還不知道終點在何處,可總歸大致方向已經清楚了。
二房的老爺是個狡猾的,滑不溜手,目前沒有可以抓得住的把柄,加上他兩個兒子都有功名在身,甄運齊也隻是把對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最後真正料理乾淨的,也就隻有三房、五房和六房這些人罷了!
自開年開筆之後,近五六年來被這三房謀奪了家產的、搶了家裡小子丫頭的,聯合起來寫了狀紙遞到了金陵知府處。因為餘下的這幾房出了二房以外,全是白丁之身,失了甄家的招牌,知府又事先得了甄運齊的暗示,自然不會手軟了。
三房的人還來老宅鬨了幾回,隻是甄家的甄運朗和甄運和兩兄弟,護著甄家的女眷和小輩們,陪著奉聖夫人出城禮佛去了。
而甄運齊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公務繁忙”吃住就在織造衙門裡,首告前往知府喊冤的那段日子裡,也一直都在姑蘇附近視察。
最後甄家這三房,成丁的男子多是判了流、徒二刑。女眷雖然最後獲釋,可也實實在在的在牢裡遭了不少罪。
甄家老宅大門緊鎖,主人一個也無,這些人隻能湧向了保全了自身的二房處。如今二房那裡,可是很熱鬨呢!
“終歸還是跑了幾個!”徒述斐還是覺得憋悶,真的是他太心急了嗎?
“那一房,我差不多能猜出來他們到底是去了哪裡?南邊的,總歸也跑不脫就那麼幾家罷了。”太子反倒覺得這是好事,起碼知道了其中的些許聯係,以後不至於因為這些暗線而後方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