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賈赦聽和樂說了,視線也跟著和樂轉向了一圈圍著的人群。因為天長日久的和徒述斐呆在一起,賈赦的思維方式也和徒述斐類似,看到圍成一個大圈的人群,首先就是不愉快:“吵吵嚷嚷的成什麼樣子?賣藝的不是統一隻在天橋那邊嗎?這裡臨近朱雀街,算是京師顏麵所在,五城兵馬司和順天衙門不管管嗎?”

和樂吐了吐舌頭:“哪裡就有大爺說的這麼嚴重了?人家也不過討口飯吃罷了,這裡的人手頭更鬆散些,來這也情有可原不是?”

賈赦學著徒述斐平時橫自己的模樣橫了和樂一眼:“無規矩不成方圓。今日敢在這裡賣藝,明日說不定就敢去宮門口。那成什麼樣子了?”

和樂被賈赦的樣子唬了一跳,訥訥的不敢說話了。好半天,看賈赦沒下文了,猜賈赦不是真的惱了自己,就自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回事兒?

賈赦和平安賈六就慢悠悠的走著,等快走到人群的近前了,和樂就從人堆裡擠了出來,和賈赦回報:“大爺,不是賣藝的,是有個年輕姑娘賣身葬父!”

“那這更不成樣子了!”賈赦被教育得多了,腦子裡首先想到的就是徒述斐時不時給他講的各種心機女釣魚的事情。

“大爺咱們不看看?小的看那姑娘還是挺好看的!”和樂看賈赦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就要走,趕緊問了一句。

賈赦搖頭,“還是趕緊回家。”說完,就要抬腿走人。

“好久不見,倒是長進了不少!”賈赦正要走,頭上就被不知是誰的扇子敲了一笑。

他回頭一看,正是張玉庭,立時就樂了:“張大哥,彆來無恙!”

“得了秀才功名,你倒是文縐縐起來了!我可聽六爺說,你將來是要走武道的,難道你還要繼續考嗎?”張玉庭收了自己的扇子,笑眯眯的拉著賈赦換了個方向走。

“張大哥,赦要回家,不知你要帶我去哪兒?”賈赦順從的跟著張玉庭就走了,雖然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裡去。

賈赦跟著張玉庭走了幾步,就轉向了路旁的一個酒樓。上了二樓的一個房間裡,賈六三人被攔在了外間,隻有賈赦進了裡間。臨街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太子。

此時他正好收回了看向外麵的視線。賈赦和太子熟悉,也順著太子剛才的視線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不遠處那人群圍成的圈裡的樣子。

一個穿著白衣的姑娘,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跪在一個蓋著白布的死屍後麵。組成人群的人多是來看熱鬨的,也沒有誰能因為同情心就平白無故的花上大幾兩的銀子給彆人安葬親爹,所以這姑娘直到現在還是跪在地上等著。

除此之外,還能看見自己來的時候走的那條路。想來賈赦走過來太子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爺您這回可是猜錯了,賈赦可沒想湊過去看熱鬨,反倒著急回家呢!”張玉庭進來了,就和太子打了聲招呼。

太子略微滿意的點頭,看向賈赦的目光帶了點鼓勵和讚賞:“你倒是長進不少,沒有一聽見這種事就沒頭沒腦的上去撒銀子。”

“大爺,你太小瞧我了!”賈赦也不惱,也不用太子開口請,自己就坐下了,“六爺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這些事,如今我也分辨不得真假,隻一想到就覺得心裡惡心。索性我想著,要是真的,等我回家了,打發人來一趟,扔上三五兩的銀子,不光夠了裝裹,還能辦上場法事。餘下的省著點花用,也夠好幾個月吃喝了。不過如今看來,倒是沒必要了!”

“哦?小寶都和你說什麼了?你來說說,你怎麼就覺得沒必要了?”太子稍微有了點興致,讓賈赦說說。

“京師重地,市容市貌不容輕賤。”賈赦張嘴就來。

本意是想聽聽賈赦分析為何覺得沒必要給那姑娘送錢的太子就愣住了。不過細細一想,這話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雖然我大慶律法沒有規定到底什麼人該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可也都有約定俗成的舊例在。這條街臨近朱雀大街,也算是六爺口中的二級街道了。此女如此行事,首先就是對市容風貌和交通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如果徒述斐知道賈赦有一天會把這話拿出來說給太子聽,那麼當初他教育賈赦的時候,一定會換一個說辭!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

張玉庭很捧場的點頭:“這話在理。我倒是從來不知道,六爺還有這份心胸和見識呢!”

太子看了張玉庭一眼,不說話。等張玉庭不再搖頭晃腦的一臉誇張表情了,才又轉向賈赦,示意他借著說。

不過賈赦自己倒是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張了張嘴,很是生硬的轉移話題:“大爺,張大哥,你們才我是從哪裡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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