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馮侍郎搖頭拱手,表示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此時的兵部衙門口,白平北、羅紀和秦鑫都不曾說話。等圍觀的人多了,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人才走到了眾人的視線當中,一抱拳,就要開口說話。
“在下西北邊軍李印,奉聖人之命領取工部新製的兵械!”這一開口就把人嚇了一跳。也不知這叫李印的人是怎麼長的,個頭看起來不很大,偏偏這一開口就和響雷一樣,嗓門大的讓人害怕。難怪他一直閉口不言呢!
“哎呦我的媽呀!”靈寶原本是出來看看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的,正在兵部衙門的門房旁邊站著呢。李印這一開口,就把他嚇得一個哆嗦。等李印借著用大嗓門把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靈寶隻覺得自己耳朵都麻木了,趕緊回身就往裡走。
兵部郎中的書房裡,徒述斐捧著茶水出神;徒述亮像是屁股底下起了刺一樣,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可徒述宏偏偏仍然和郎中官聊天聊得很高興。
從手中的茶水說到瓷器,而後又說到了字畫,又從字畫轉到了錢糧,現在正和郎中官說玉器的好壞呢!
徒述斐雖然看起來像是在出神,其實也分出了心思關注這徒述宏。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四哥並不起眼,比起自己來更是低調的沒有什麼存在感。可今天這一出,他發現徒述宏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果然,皇家就沒有天真的小孩子這種生物!
徒述斐正這般感歎著,就聽見外頭吵嚷了起來,還有模糊的聲音穿了進來。等過了幾十息,靈寶跑到門邊,隔著玻璃窗對徒述斐點頭之後,他才放下了茶碗:“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麼?”
“這……”郎中官有些遲疑。他心裡覺得,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都很不該讓這幾個皇子知道。不過他也不傻,怎麼皇子前腳剛來,後腳就有人在兵部衙門鬨起來了?
“本宮出去看看!”徒述斐站起身來,就要往出走。
徒述亮一看徒述斐要走了,趕緊也站了起來,喊了一句:“六弟等等我,五哥和你一起去!”
“四殿下,咱們這進進出出的都是不動什麼規矩的粗人,怕事衝撞了兩位殿下就不好了!”這話裡潛台詞的意思,就是希望徒述宏能攔著點徒述亮和徒述斐。
但是徒述宏注定要讓郎中官失望了,他搖了搖頭,把一個兄長的無奈展現的淋漓儘致:“我這兩個弟弟,最是愛看熱鬨,間或打抱不平!你越是攔著,他們就越是起勁,還不如咱們就在這裡坐著等候。等他們看過了熱鬨,心裡滿意了,就自然回來了。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郎中大人多擔待了!”
這邊徒述宏和郎中官繼續扯皮,另一邊兵部衙門口,兵部尚書蔡大人已經和白平北等人對上了。
馮侍郎就站在蔡尚書的身後,而左侍郎褚先則是皺著眉頭,有些緊張的看著白平北寸步不讓的和蔡尚書對峙的場景。
徒述斐和徒述宏也沒披鬥篷,兩個人直接就晃悠了出來:“這是怎麼了?”
聲音不大,不過因為是個童音,還是很突兀的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六部尚書和侍郎是可以參加正月祭天的,自然也見過徒述亮,而和徒述斐,更是在不久之間還在殿上見過。
一看見兩個皇子來了,蔡尚書和兩個侍郎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之前他們就見識過徒述斐的手段了,輕描淡寫的就能順著你的思路把你自己坑到絕路上去!那叫一個心狠手黑!可偏偏人家總能占住道德製高點,讓你連錯都挑不出來!
蔡尚書趕緊領著兩個侍郎上前見禮:“下官給五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請安!不知兩位殿下駕臨我兵部衙門,又和見教?”
“沒什麼,就是今日無事,我和四哥五哥出來玩玩。看你這兵部衙門挺熱鬨的,就過來看看了唄!”
馮侍郎站在蔡尚書身後,雖然沒說話,但聽了徒述斐的理由還是心頭一跳:無他,他的次子馮唐正是徒述斐的伴讀,他很清楚,今天並不是馮唐的休沐日!
既然不是休沐日,那麼幾位皇子難道是特意過來的?馮侍郎這般想著,心裡就有了計較,低著頭隻當自己是背景板一般,把沉默是金這項美好的品質發揮到了極致。
“在裡麵聽的不清楚,這位將軍是說兵部衙門調撥給他們西北邊軍的兵器都是劣鐵打造的,是嗎?”徒述斐其實連李印的一句話都沒聽清,但因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立刻就開口,一針見血的對蔡尚書發問,一點情麵都沒給蔡尚書留。
蔡尚書聞言立刻就反駁道:“一派胡言!老夫執領兵部多年,如何會做這般罔顧朝廷社稷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