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是的,現在才四個月大的當朝六皇子徒述斐,是個重生的!
不得不說,其實投胎也是一門技術。就像是他現在,親爹是皇帝,親娘雖然不是皇後,但也是當朝唯一的貴妃。可以說,徒述斐從生下來,就注定了一輩子的富貴命。
這樣的身世,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徒述斐因為身體的局限而產生的心理創傷。是的,就是心理創傷。
任何一個成年人,對嬰兒進食和排泄的方式一定都會產生抵觸心理的。可情勢所迫之下,這種生活方式還要折磨徒述斐將近一年的時間,可以想見這樣的心理壓力有多大了。
自我催眠什麼的還是很有用的。為了自己的小命,徒述斐不斷的催眠自己他的奶娘就是奶牛!
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對人不尊重,但是原諒他真的沒辦法心無障礙的“進食”——原諒他說不出吃、奶兩個字——這真是太考驗成年人的羞恥心了!
每天裡除了吃就是睡,徒述斐雖然已經逐漸習慣了口不能言、眼睛看不清的生理狀況,但還是非常的鬱悶。在習慣了電燈電視電腦電話之後,一夕之間回到了雖然不是刀耕火種,但也沒有強到哪裡去的文明背景裡,是個人都會鬱悶的好嗎?
尤其作為一個思維清晰的成年人,徒述斐比較慶幸的是自己每天被身體硬件條件限製隻能清醒幾個小時,而這幾個小時裡還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一邊克複羞恥心一邊進食上了。這在很大程度上縮減了他獨自一人的腦補時間。不然的話,徒述斐生怕自己困在這個還是個小嬰兒的軀殼裡遲早會變成精神病!
“六殿下今天也光是睡覺?”小宮女看到今天輪值的奶嬤嬤給徒述斐換好了尿布之後,輕聲的問了一句。
“可不是,我們六殿下真是最乖巧不過了!”奶嬤嬤姓劉,今年才二十出頭。她轉過頭問了一聲另一個捧著盆的小宮女,“王姐姐可回來了?到時候該抱六殿下去給娘娘請安了。”
“我回了!”一個同樣不過二十出頭的婦人進來,把手裡提著的匣子歸給了一個外間的小宮女,進了內殿來,“娘娘給六殿下的新布都取回來了,另有娘娘家裡送上來的一些玩器,說是將來給六殿下預備著的。”
幾個小宮女被奶嬤嬤指揮的團團轉,殿裡一時就隻剩了兩個嬤嬤在。
劉嬤嬤抱著已經睜開眼的徒述斐掂了掂,覺得比之前又壓手了些許,臉上露出點笑意來:“還是咱們六殿下生的好,瞧瞧這小身子壯的、這眉清目秀的小模樣,將來長大了肯定得迷死一群姑娘!”
雖然劉嬤嬤這話說得不像,但是因為殿裡沒有其他人,年長幾歲的王氏就沒有多嘴說些什麼。隻是劉氏到底心性不夠,說著說著,這話裡帶出來的意思就不對了。
“看看聖人對咱們家娘娘的愛寵,將來六殿下得了神器傳承,說不得咱們將來也能像是老太君一樣,榮貴家族……”
“快彆說了!”王嬤嬤聽到了腳步聲,趕緊叫住劉嬤嬤,“咱們這可不是在家了!臨來前老太君是怎麼囑咐咱們的?一言一行一絲絲都錯不得!不然沒得帶累家裡頭!”
原本按照規矩,皇子出生之後,所有身邊伺候的人都必須是積年被內務府考察過的,這兩個嬤嬤卻不然。
她們本是甄貴妃娘家的家生子,就是祖上積了多大的德也不該有機會入宮服侍皇子的。但是聖人最是念舊,甄貴妃本就是自己的老乳母親手□□出來的小閨女,如今又是頭胎,一方麵是甄貴妃的請托,另一方麵沒有明著壞了規矩,而是走了內務府的路子,故此聖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不知道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
也因著這層緣由,兩個奶娘算是撈著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本來是賣身為奴,沒成想有這大造化在呢!作為甄家積年的老人,她們又怎麼會不知道甄家是怎麼起來的呢?
還不是因為當年還是甄家孫媳婦的老太君頂著兩重婆婆的壓力,和親生的兒子分彆後進宮奶、大了聖人才有了如今的鐘鳴鼎食。所以當初老太君說選人進宮的時候,凡是正在奶孩子的婦人可都是削尖了腦袋搶的。
劉嬤嬤被王嬤嬤這麼一說,臉上有點訕訕的,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恰好王嬤嬤說完了這番話,才剛出去的幾個宮女就並成兩人進了屋子。
劉氏能被選來當皇子的奶娘,自然也不是什麼愚笨的人。她自然明白王氏話裡多有提醒的意思,承其好意,又因為有外人在場,隻能用眼神感謝王氏的提醒。
兩個奶娘倒是因為這個插曲頗有些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了。唯有繈褓中的徒述斐,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之後打了個小哈欠——你們就沒想過,這件事情被我這個當事人給聽到了嗎?
他這還處於生活不能自理的狀態呢,就有人開始算計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徒述斐真的特彆想跟她們說一個笑話:所有的孩子在小的時候都在煩惱將來自己是要上北大還是清華呢?但實際上,大多數人都和這兩所學校沒有太大的關係。
所以,兩位奶嬤嬤,你們真的想太多了!
“嬤嬤,都準備好了。”一個年歲稍微大一點的宮女帶著四個小宮女進到殿裡來,恭敬的在殿門口行了一個禮。
來的這個是徒述斐親娘撥給自己的宮女,統領徒述斐的一些雜物。估計再過上不久,這個叫做青蓮的宮女就能榮升為徒述斐身邊的掌事姑姑了。之後直到嬤嬤們離開,徒述斐本人開府建衙之前都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