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盼著我朝能有開疆擴土無人敢欺,可如今看來,連自身的病灶都沒醫治完好,哪裡敢腆著臉大言不慚?”這是恥辱。比起被蠻夷擊破華夏大門,百姓被自己人欺辱迫害,才更恥辱!
“殿下,到底事情要一步步來才行。”石光珠勸導道。
徒述斐也知道急不得。隻是大慶建朝還不足百年,就有官員糜爛到這般地步,又有外族賊心不死覬覦中土沃地,徒述斐隻恨自己太弱!
兩人穿過午門進了禁宮,往擷芳殿而去,快到擷芳殿的時候徒述斐忽然停住了腳步:“玉明你再說一遍,那個被白蓮教擄去的大夫叫什麼名字來著?”
“葉蟾,是保定葉家的,年少成名,醫術精湛,而且仁心仁德。此時還在河北醫治此次禍事中受了波及的百姓。”石光珠對葉蟾的印象不錯。
若是尋常的人遇見這般情況,恐怕脫險之後定然會遠遠離開此處,偏葉蟾看到將士們受傷,二話不說就開始跟著軍中隨行的大夫開始救治。待將士們傷勢無礙之後,又開始救治起被攜裹的百姓和受了池魚之殃的其他民眾們,讚句仁心仁術絕對沒有半點誇張。
“就是他,把他給我弄回京城來!我記起來了,是和一個姓劉的學了針灸的對吧?”徒述斐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似乎是逛街的時候遇到過這個葉蟾。
石光珠點頭把事情記在了心裡。
兩人還沒踏進擷芳殿,徒述斐在午門口說的話就被傳到了禦前殿。聖人聽了複述之後,也是長歎了一口氣。他又如何不像徒述斐一般氣憤呢?貪官殺了一批又一批,奸徒斬了一夥又一夥,匪徒也是剿了又剿。縱然和建國之初相比,這些人`禍的的程度輕了許多,可隻要還有一出,就是在狠狠的打他這個皇帝的臉麵。
“從重。”聖人沒再多說,隻這兩個字,就算把河北這件事的處理程度定下基調了。
過了一會兒,聖人又問:“那些被攜裹的人中年幼的人是被石光珠送到雲晴莊了?”
“是,是六殿下親自說的。”祁順點頭。
“這個孩子,到底還是心軟啊!”聖人搖頭,“朕和貴妃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怎麼就生出這樣一個孩子呢?他就不怕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嘴上這般說著,還是讓人多關注雲晴莊上的事情,免得徒述斐的好心被人利用。
“劉敬誠那老東西如今對小六的印象可是好得很,隻恨不得小六立刻入朝到他工部去。可小六的去處,朕想了又想,還是想把他分到刑部去。隻盼著他在那酷殘之地能稍微鍛煉些心境,更堅強一些才好。”
祁順站在一邊沒說話,隻專心的磨著墨。他清楚聖人剛才說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
聖人看了一眼挽著袖子磨墨的祁順,笑著罵了一句:“你這老貨,磨了這麼多是要累死朕不成?朕這些兒子裡,也就隻有小六是真心待朕的,知道心疼朕每日裡批奏折到半夜,你們都盼著朕累著呢!”
祁順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來,做張口結舌的樣子,又把聖人逗笑了:“行了,你且不用磨了。給朕取些茶點來,聽說小六那裡又出了新的口味,且拿些來。”
“是。”祁順應聲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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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弘文館的休沐日,兩人才回來,太子派石榴來了擷芳殿,給徒述斐送來了一匣子東西。
“這是太子殿下剛到手的,說是您約莫尋了好久了,就趕緊讓咱給您送來了。”
“什麼東西這麼巴巴的送來?”徒述斐一開始還沒當回事兒,隻是一打開匣子立刻就愣住了,“這是可可豆?”
“對,就是這個名字。”石榴回憶了一下,就是這個名字。
“好!”徒述斐捏著一顆可可豆激動的說,“可有成樹?”
“有是有,隻是還在南方呢。這東西是先送來的,殿下可要把那樹送來京城?”
“不必,就地栽培。”隻要是活的,他相信那樹一定能就地紮根!這是種族天賦,天生能在土地上創造出奇跡的種族天賦!
做什麼都需要錢,有了錢,很多計劃都能再次加快一些腳步。徒述斐握著手裡的可可豆,又看到了一條賺錢的道路。在這條路的儘頭,可不是什麼金山銀海,而是這片土地上民眾的安詳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