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天徒述斐回府的時候賈赦還沒走,徒述斐就叫了賈赦和馮唐進自己的書房來:“距離今年的秋闈還有不到七個月,你們自己想想要不要參加。隻是在秋闈之前,你們倆必須給我把武秀才考了!”
馮唐和賈赦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回憶起了在徒述斐統治下的恐怖。徒述斐如今入朝為官之後氣勢更勝從前,麵對這樣的徒述斐,賈赦和馮唐都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對二人來說,其實武秀才並不多難,無論是拳腳騎射功夫,還是兵法軍令之類的典籍,二人都是熟讀的,且因為石光珠的影響還算得上是有些小成績在。
真正麻煩的是秋闈!
秋闈要考九天七夜,其中還有兩次換場。三場考試的內容也不同,分彆是第一場的八股文,第二場的官吏應用文和第三場的問策。馮唐和賈赦對後兩場是不怵的,隻是那八股文實在是讓人頭痛。尤其是賈赦,多年未寫,有些手生。
徒述斐自己也是下了大力氣才把八股文寫的稍微能入目些的,自然知道其中的難處。如今八股文的對於字數的限製已經寬鬆了許多,隻是還要求格式不變罷了,比起前朝那些製藝一生仍然未必能得其門而入的白頭讀書人,本朝的讀書人已經幸運多了!
“王爺,我母親說,咱們這樣的人家,很不必和寒門子弟一般科舉,還奪了人家晉身的門路不是?”賈赦有些心虛的辯解了一句。
徒述斐點頭:“我一開始也是想著你們倆有了秀才的功名就夠了,也不必和人擠著受好幾天的罪去鄉試。隻是這般入朝到底會給人留下把柄來,我可沒時間和人為了我手底下人有沒有功名資格做事當官和彆人打嘴仗。”
徒述斐指了指自己身後那一整麵六個書架組成的書牆又道:“最左麵的那個書架的書,你們有六個月的時間來通讀精讀,如果能背下來就更好了。”
馮唐和賈赦一起看向那個比他倆個頭還要高上不少的書架,眼睛裡全是絕望。賈赦顫著聲音問了一聲:“王爺,這些都是什麼書啊?”
“哦,我讓玉明整理出來的近五十年的秋闈試題,還有請人擬定的可能會考的試題。”沒錯,就是三五的古代科舉版本!驚不驚喜?徒述斐風輕雲淡的語氣把馮唐和賈赦直接打入了地獄,始作俑者卻留下了怔忡的兩人走向了炕桌,一邊吃點心一邊等著賈赦和馮唐回神。
二人沒花多少時間就接受了現實,垂頭喪氣的跟著來到了炕桌邊上,拿起桌上的各色乾果點心沒精打采的吃著。
徒述斐看到兩人這生無可戀的表情也是覺得有趣: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樣?
“賈赦。”
“嗯?”賈赦聽見徒述斐叫自己,疑惑的抬頭看向對方。
“要說你們這樣的人家,的確不必和寒門子弟爭搶科舉晉身的資格。隻是你們就算去科舉了,又有什麼錯處呢?真的考中了,難道就因為你家世好就活該被罵。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們倆什麼水平我還是清楚的。當年的秀才名額,多少是有些取巧。如今你們參加秋闈,若是有人連你們倆都比不過,可見才華也沒多高。”
“王爺,你這話真戳心啊!”賈赦一想也是,他自己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清楚的。
徒述斐臉上的神情冷漠了一些,露出的笑容也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繼續說:“你們是我的人,不管再怎麼次,有我擔著,我樂意。至於其他人,沒能耐的就應該被淘汰。弱肉強食的可不僅僅是山林裡的動物。你母親的話聽聽就算了,真往心裡去你才是傻子呢!不然為什麼你母親整日裡督促你弟弟學習?我聽說,你弟弟幾年前也去秀才試了?還是和你一般考的背誦默寫經文,可卻沒過,可對?”
賈赦點頭,“二弟落榜的時候,母親發了火,不準家裡人議論。”他想起來當時史氏的話,心裡頭多少有些窩火。賈赦如今和史氏的關係並不親近,但被人那樣指桑罵槐的,心裡也不舒坦就對了。“母親說,背默經文取才到底不是正道,要讓二弟正經的參加考試,說是要得個小三元回來。”
這般說著,賈赦的嘴角帶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竟有點像剛剛徒述斐不以為然的表情。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好!”徒述斐也不繼續追究,隻是轉而問道,“既然你心裡什麼都明白,剛才還拿她的話來惡心我,是何道理?”
賈赦立刻就閉緊了嘴巴!他敢說是因為他實在不想參加秋闈,才把這話拿出來的嗎?不敢啊!打死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