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述斐泡過了熱水,又吃了莊子上食材整治出來的飯菜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安眠。可偏偏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晚間的飯食中間有一道鹿肉的緣故,放在徒述斐這個火力壯實的小夥子的身體上,就拱得他有些睡不著覺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實在是燥熱的難受了,才草草的用手自己解決了一回,又叫了水來清洗。
湛金看自家王爺的樣子也是擔心:“王爺,咱看著……要不您就受用了娘娘的好意了吧!”不過他自己也知道如今那四個姑娘都還在府裡呢,大半夜的城門都關了,根本就遠水解不了近渴。“要不,咱讓莊頭在莊子上找個乾淨的姑娘進來伺候您?”
“一邊去!”徒述斐橫了湛金一眼,笑罵道,“你什麼時候還開始拉皮條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彆東想西想的,爺是人,要連這點定力都沒有,那和春日裡繁種的野物有什麼區彆?”徒述斐本來是想說自己控製力好,可話一出口,就讓人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看到湛金忍笑的樣子,他也不惱火自己的口誤,直接揮揮手讓人抬著臟水就下去了。
因為折騰了這一通,徒述斐也睡不著了,索性披上了厚實的衣服推開了窗戶看著天時發呆。過了一會兒,徒述斐這邊正發呆,就看見就在自己院子西廂住著的石光珠屋子也點燈了。
還不等他拿定主意要不要去找石光珠,石光珠就自己推開門走了出來,到了廊下徒述斐的窗戶邊上看著徒述斐道:“王爺怎麼還不安睡?”
徒述斐摸了摸鼻子,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火力健壯才燥得睡不著的,隻推說是長夜無聊,想要賞月觀景。
石光珠看著徒述斐被月光映得似乎攏上了一層薄紗的麵龐,心裡頭忍笑忍得不行:他們在一個院子住著,徒述斐剛又要了一回水的事情他哪裡會不知道?而且他因為練武的原因耳力極好,自然也聽見徒述斐和湛金的對話了。
隻是既然徒述斐臉皮薄不願意說,石光珠也不會戳穿他,隻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也覺得長夜漫漫的實在無聊,不若和王爺一起觀賞月色可好?”
好吧,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雖然天邊的月亮並不完滿,可既然賞月的話都說出口了,那就賞月吧!
正好徒述斐的房間裡還預備著給徒述斐晚間萬一腹餓起夜好充饑的四色點心,徒述斐就順手拿了過來,又用剛才湛金留下的香露來,擺在了窗前的詹桌上。
石光珠也沒有從門進來,直接在窗前一躍就進了內室,安坐在了徒述斐身邊的椅子上。
有人陪著自己,徒述斐瞬間覺得燥熱得難解的心情好了許多,笑嘻嘻的和石光珠談天說地,一邊吃點心一邊飲香露,過了一會兒,一天裡奔波帶來的疲憊感終於湧了上來,徒述斐迷迷糊糊的就睡在了椅子上。
一直關注徒述斐的石光珠自然是第一時間發覺了,便輕輕的關上了窗戶,抱起徒述斐放到了床上。他輕手輕腳的給後者褪去了外袍,把被子蓋嚴實了,又收拾了窗前的點心和香露茶碗等物,這才在黑暗中歎息了一聲,借著月光看著熟睡中徒述斐的臉龐。
好半天,時辰快要到五更天的時候,石光珠聽到院子外麵逐漸有了響動,這才從徒述斐的房間出去,回了自己的廂房裡。
待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湛金和靈寶就看見石光珠拎著□□出門練習去了,忍不住嘀咕了幾句。
靈寶正給徒述斐兌著洗臉用的熱水,看到湛金自言自語的嘀咕就順嘴問了一句:“你嘟囔什麼呢?”
“我就是想說石大爺的體格真是好啊!你看看,昨晚上咱們王爺開了窗戶要賞月,石大爺就陪著直到月亮快落了才回屋去。這也沒睡多久,就又出去練槍去了!”湛金咂咂嘴讚歎的說道。
靈寶想了想,到底沒說話。他們就住在罩房裡,院子裡什麼動靜都清楚,所以石光珠和徒述斐一起賞月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隻是他們主子向來性子獨特,不願意他們在晚間也打擾,所以他們就沒出去。
石大爺一開始是陪著主子看月亮的,隻是後來窗戶都關了,還看什麼月亮?靈寶微微撇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對湛金的話不以為然。不過主子們的事情不是他們應該管的!
徒述斐一夜好眠,石光珠出去不久就叫人了。草草洗漱了一番之後,也拎著一杆□□出了門,四處找石光珠去了。
奉硯和捧墨製備好了徒述斐早晨的膳食時,二人恰好一同回來了。
“王爺今日的心情好了不少?”奉硯小聲的和捧墨交談道。
“可不是!”捧墨也讚同的點頭,“要我說,咱們王爺就不該去在那些糟心的事情上耗費精神!看看之前那段時間,咱們王爺每日裡耗心竭力的,連吃的東西都少了,每日裡頭連個笑容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