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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後,徒述斐半點沒有要留下等著眾人恭喜的意思,轉身就要走。隻是腳步才邁出去就收了回來,往太子和誠郡王方向走去。
其他的文武裝模作樣的往殿外走,可一個個的都好像忽然腿腳不好了一樣,耳朵無限度的被拉長,想聽徒述斐到底和太子還有誠郡王說什麼?
“太子哥,二皇兄。”徒述斐先叫了一聲。
兩人都溫和的點點頭,等著聽徒述斐的下文。
“那幾個棉商是要進刑部的。他們背後的人這次說不定也要栽跟頭了。”說完就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這話看著像是沒頭沒尾的,但太子和誠郡王卻都聽明白了其中的涵義。太子還好一些,他自己手底下的人盯得很緊,不會做用權力換金銀的傻事,但徒述覃那裡就不好說了。
不過等徒述斐到了刑部審問了因汙蔑宗親而剛被鎖拿回來的幾個棉商之後就發現和徒述覃手下的人還真就沒什麼關係。
這到不是說徒述覃手底下乾淨,而是因為棉花縱然是大宗商品,可利潤平均下來並不很高,需要後續的加工才能製造利潤,戰線太長了。
這幾個棉商裡有一個背後的人是李家,或者說,這棉商本身就是翰林院李家的祖籍族親。算起來七拐八拐的,還和徒述昊是同輩,算是徒述昊的遠房表哥吧!
剩下的人背後的人也都不再權利的風暴中心,雖然多少和京中的勳貴清流之類有些曲折的關係,可這關係太遠,就算是徒述斐也不好往上麵生搬硬套。而且他的目的也不是扳倒某個朝中大臣,便直接總結了口供交與上官了。
這番審問持續了兩天,徒述斐也在中間抽空去給徒述昊遞了口信,卻得到了一句“依法辦理即可”,徒述斐就知道自家三哥這是徹底對李家沒半點親戚情份了。
徒述昊得到徒述斐消息的當天就從純陽觀回了京城,連自己的王府也沒回去,直接進宮去了。
聖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三子這是不願意理會李家的事情,也不趕人,還臨時調了些人伺候三子在擷芳殿暫居的日常。
徒述昊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可李翰林沒辦法去擷芳殿,卻還是讓自家長子來到祚郡王府裡,求徒述斐高抬貴手。
李翰林的長子名叫李守正,家中還有兩個弟弟分彆名為李守和和李守中。以前京城文會的時候徒述斐見過這個李守中一眼。等到好幾天之後,徒述斐才想起來,這個此時這個國子監講師恐怕就是後來的李紈之父了。
因為這個,徒述斐對李家的印象再次降低了一些。
“王爺,見嗎?”梨白謹慎的問了一句,打斷了徒述斐的思緒。
“見見吧。”
到底是翰林家,縱然自己心裡不待見,三哥也不會在意,可這到底是三哥的外家,自己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免得有人看輕了三哥。
李守正其實打心眼裡不願意前來。他對於自家姑姑早年做過的糊塗事多少有所耳聞,又知道當年這件事因為此時的祚郡王才捅出去的,除了麵子情也不剩什麼了。
可說到底,那是李家宗族的產業。若是祖籍的族人沒了這麼個進項,豈不是今後的收入都少了許多?那他們是定然會攀扯京中自家更緊的。
翰林看著清貴,說是儲相殿堂前程遠大,可那是對年輕人說的。似自家父親這般年過半百還沒輪值完六部的,早就沒什麼前途可言了。
一家人裡,隻有三弟如今在國子監,已經轉了博士。也因為這樣,這種看不得人好臉色的事情也沒讓三弟李守中參合,倒是他這個長子腆著臉過來了。
待客廳裡,徒述斐看著李守正給自己行完禮之後,就說了來意:“……族中實不知竟然有人這般大膽,竟敢糾結賈黨汙蔑宗室。”
“李先生若是來求情的就大可不必了,本王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不敢和大慶律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