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隆興帝昨日宿在皇後宮裡,今日獨自在啟濟殿歇息,接過許呈晉遞上的奏折,竟看得越發入迷。

“有意思。”

許呈晉出京多年,有這麼多政績,按理早該奏到他麵前。

他拿著奏折,微闔雙眼:“明日休沐,午後讓他進宮來見朕。”

張內官低頭應聲,“是。”

幾步退出啟濟殿,順著牆根,他回到自己房間,寫了張短短的紙條,交給了一直蹲守在暗處的人。

平王府裡,蕭宣晏和幾位幕僚正在商議要事,接到宮裡傳來的消息時,王妃的丫鬟青煙敲了敲門。

“王爺,王妃問您今日在哪兒用膳?”

蕭宣晏聽到王妃二字眉頭一皺,淡淡道:“我自個兒吃,讓她們都回去。”

幕僚白康遷知道王爺不喜王妃,便開口轉移道:“王爺,宮裡的事兒......?”

提及此事,蕭宣晏不禁露出一絲笑意,“父皇對許呈晉的事格外上心,明日單獨宣召他進宮。”

白康遷恭喜道:“許呈晉能進宮,全托王爺的福,這樣一來,咱們行事也就方便了。”

“可這人的忠心......”孟方向來謹慎,許呈晉從前並不站隊,突然這麼輕易投靠王爺,總讓人覺得不放心。

“況且他回京以來,從沒來府上拜訪見禮。”

蕭宣晏知道孟方的擔心,他沉吟:“是我不讓他來的。”

父皇年逾四十,卻依舊雄心勃勃,他不喜受人窺視,而朝中大部分臣子,為了江山社稷,屢次勸說皇上早日定下太子。

蕭宣晏雖是中宮之子,卻不受父皇喜愛,付貴妃行事跋扈,但她所生的六皇子卻進退有度,從容知禮,且最常跟在皇上身邊,頗為隆興帝寵愛。

這朝堂裡,除了一些跟其他皇子沾親帶故的,大部分人都在他們二人中選了一位,朝臣們為了自己的未來提前站隊,對父皇而言,無疑是一種挑釁,他自認至少還能在位二十年,怎麼肯眼睜睜看著大臣都圍著自己兒子轉圈。

許呈晉這次回來,朝中僵局就要打破了。

“許呈晉雖說從前是大將軍,可他戰場失利,讓我們連丟好幾座城池,皇上厭棄他是眾人皆知的。”

蕭宣晏指著邊疆輿圖,“當初皇上貶他為庶人,許呈晉萎靡不振,受了不少奚落。”

“此時他重回朝堂,他就是我們最好的暗棋。”

孟方了然,他知道蕭宣晏之前去蘇城親自見過許呈晉,以為他們在那時達成了穩定的約定。

蕭宣晏等幕簾們都走了,走到書架前,拿出了最下麵一層灰撲撲的書籍。

那是許呈晉在紀家求學時寫的文章。

沒人知道,許呈晉和他早就有了堅不可摧的關係。

九年前,許呈晉在戰場傷了根本,再也無法從軍習武,人人都當他是廢人時,他去自己去了紀家求學。

眾人隻當他是仰慕紀家書院的名聲,依靠左手的字獲得了進紀家書院的資格,卻並不知道,許呈晉是被他的祖父紀家的家主叫走,暗中親自教導。

許呈晉天賦斐然,卻因為得罪了皇帝,就算中了進士,也有人看他不順眼,年年晉升的考績都被人刷下去,無緣麵聖。

他再不出手讓許呈晉回來,父皇恐怕就真要忘了這麼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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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許呈晉一大早就接到小黃門來傳聖旨,讓他午後進宮覲見,其實許多官員都曾有被皇上單獨叫去皇宮的例子,但許呈晉剛一回京就被皇上叫進去,不少人眼神落在他身上。

尤其是許呈遼,他本人資質不高,從官也沒什麼天賦,是妻子和付貴妃沾了個轉折親,才能讓他如今過得滋滋潤潤,但要說起皇恩,他還真沒享受過。

送走了小黃門,許呈遼收起了自己的傲意,笑著跟哥哥打聽起來,“大哥久不回京,皇上怎麼想起見大哥了?”

許呈晉早上剛到寧安堂的時候,就瞧見許呈遼大咧咧地坐在上首,眼睛不時地朝外看,現在倒是乖順了,他哼笑一聲,沒回答他,轉身回了春暉院。

徒留許呈遼焦灼急躁。

皇宮裡,皇上正在鳳鸞宮和皇後用膳,他看著皇後虛弱的神情,關懷道:“怎麼這風寒這麼久都不見好。”

皇後掖掖嘴角,麵露感恩之色,“謝陛下關懷,隻是病去如抽絲,太醫說這病恐怕要入秋了才能好透。”

她起身行禮,纖細的腰肢盈盈一彎,“臣妾身子弱,不能伺候好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隆興帝倒也不沒那麼不近人情,讓人帶病伺候,隻是皇後從前對他冷冰冰的,才好上這麼幾年,他不自覺地就想來看看她。

“快起來坐下,咱們是夫妻,何必拘禮。”

皇後聞言順勢起身坐下,招招手,道:“臣妾無福伺候皇上,卻不能讓皇上在鳳鸞宮受怠慢,這是臣妾宮裡最貼心的丫頭,皇上看看。”

一個上身穿著小衫,下裙為百合盛開的淺粉衣裙的姑娘羞澀地走了出來,姑娘膚色白皙,眼眸含著絲絲盛氣,臉上卻掛著女兒家的嬌俏,隆興帝瞧了她一眼,立時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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