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2 / 2)

香火獸在六零 紅葉似火 17809 字 8個月前

陳向上當然不能承認:“沒有的事。走吧。”

多了一個岑衛東,山上的很多活動都不能進行了,陳向上興致大減,埋著腦袋隻顧著往前走。

岑衛東看他一會兒就走出了幾十米遠,扭頭問陳福香:“他平時也這樣嗎?”

“沒有啊。”陳福香搖頭,以往向上都是跟在她身邊的。

岑衛東不大信。陳向上這孩子雖然沒什麼壞心眼,但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玩心重,很多時候都顧著自己玩了,也不會照顧小姑娘。他有些慶幸自己跟來了。

一前兩後,三人一塊兒上了山。

因為有岑衛東在,不能作弊了,陳向上隻好叫上栗子,幫忙找野雞蛋和鳥蛋。

隻要看到樹上有鳥窩,他就先讓栗子爬上去看看,有鳥蛋,他才上去撿,沒有就算了。鳥蛋殼很薄,栗子雖然通人性,但手上的力道控製不了那麼好,它很容易弄碎鳥蛋,陳向上可舍不得。

走走停停,三人除了找野雞蛋和鳥蛋,看到蘑菇、木耳也會采摘。前一陣雨水多,山裡的蘑菇和木耳也非常多,最近山上的人又少,倒是便宜了他們。

忙活了小半天,兩個小背簍都快裝滿了,一邊是木耳蘑菇,一邊是野雞蛋、鳥蛋。

雖然有岑衛東在,沒法作弊,不過栗子還是相當給力,陳福香和陳向上,一人分了十幾隻野雞蛋,二十多隻鳥蛋,也算不虛此行了。

眼看到十一點多了,再往上走,就要進入深山老林了,岑衛東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咱們下山吧。”

陳向上有點意猶未儘:“衛東哥,咱們再逛一會兒吧,前麵有個鳥窩。”

岑衛東不答應:“前麵還有無所個鳥窩,鳥蛋是撿不完的。你奶奶他們一會兒就要下工了,找不到你們,他們會很著急的。”

陳福香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哥哥不在,都沒跟哥哥說一聲,怕他擔心,連忙說:“對啊,向上,待會兒哥哥和四奶奶會找我們的,走吧,我們先回去吧,下次再來。”

二對一,陳向上隻得答應回去。

三個人轉身,按照原路返回。

來的時候路上一直很平靜,可返回的途中卻出了岔子。

沒走多遠,旁邊的到膝蓋的草叢裡突然竄出來一隻灰色的野兔,岑衛東本想去抓的,哪曉得,這隻野兔竟然跟發了瘋一樣,直直往陳福香身邊衝了過來。

嚇了他一跳,他立即把走在左側的陳福香拉到一邊,然後提起手裡的棍子就往野兔身上打去。

誰料,野兔竟跟陳福香杠上了,見她退了一邊,野兔也跟著拐彎,衝向陳福香。

岑衛東隻得趕緊上前,擋在了陳福香麵前,那野兔見他速度太快,根本無法近陳福香的身,隻得往後退,跳回了草叢裡,轉眼就跑到了山上,然後偷偷探出一個腦袋,巴巴地瞅著陳福香,兩隻尖耳朵立得老高。

岑衛東皺眉:“這山上的野兔怎麼回事?竟然還襲擊人。”不應該啊,現在是夏天,水草豐茂,不缺吃的,野兔應該會避著人才怪。

陳向上悄悄看了陳福香一眼,摸了摸鼻子,假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可能是看福香最軟,最好欺負吧,也說不定是兔子瘋了。”

他心裡在滴血啊,送上門的兔子都不能吃。哎,衛東哥乾嘛要多事,非要跟著他們呢!

岑衛東眉頭緊鎖:“兔子也會瘋?”

這個理由太牽強,陳向上自個兒都不信,生怕引起岑衛東的懷疑,他趕緊轉移話題:“福香,你剛才害不害怕?”

陳福香搖頭:“不怕。”

“我們福香真勇敢,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陳向上故意拍著胸口說大話。

岑衛東睨了他一眼,沒戳穿他剛才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一直沒動。

他關切地看著陳福香,眼睛裡掩飾不住地擔憂:“真不怕?”

陳福香肯定地點頭:“不怕。”

說完這兩個字,她目光側了側,瞄了一眼還躲在半山坡草叢裡的野兔。

岑衛東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也看到了野兔,眉心擰得更緊了,現在這些野生動物都怎麼回事?不但不怕人,而且還往人身上湊,不要命了嗎?早知道他借把□□上山。

見兔子還盯著陳福香,怕它又來,岑衛東就近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握在手裡,然後說:“向上走前麵,彆太快了,等等福香,我殿後。”

這是要把福香保護起來啊。可福香根本不用人保護,她在山上比他們誰都安全。

陳向上欲言又止。

陳福香瞪了他一眼:“向上,快走啦。”

“嗯,你小心點啊,跟緊我。”陳向上隻能這麼說。

那隻野兔見陳向上和岑衛東將陳福香護得嚴嚴實實的,沒有機會撞到陳福香麵前,最後沒跟上來。

走到拐彎處,岑衛東回頭見它還蹲在草叢裡,這才鬆了口氣。這山上的動物也太邪門了,他心裡有些不安,怕出事,隻想快點下山。

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沒走多遠,他又瞅見一條墨綠色的蛇從樹上突兀地探下一個腦袋,而且好巧不巧地懸在陳福香腦袋上方。

“小心!”岑衛東立即拉住了她,將她往身後一拽,手裡的棍子緊接著揮了過去。

那條蛇似乎嚇到了,蛇身一退,飛快地縮了回去,纏在樹上,幾下就順著樹爬了下來,鑽進了茂密的樹林裡,不見了蹤跡。

但岑衛東已經不敢掉以輕心了,他拉著陳福香,警告兩個孩子:“最近山上太多動物出沒了,很危險,以後你們不要上山了。”

知道內情的陳向上哭笑不得,就是福香這麼久沒上山,它們才這麼躁動呢!這些動物也不是來攻擊他們的,而是來給福香送肉的。

可這事又沒法明說,他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衛東哥,沒那麼嚴重吧。”

“等出事就晚了,最近大家忙著收小麥,山上沒人,要是你們倆遇到這種事,想叫個人幫忙都找不到。”岑衛東嚴肅地說,“回頭我會找陳陽說明今天的情況。”

陳向上的臉馬上垮了下來,他都這樣去找陽哥了,就是為了不惹他懷疑,陽哥也會讓他們不要再上山了。

見勸不動岑衛東,陳向上扯了扯福香:“福香,你說句話啊。”

“叫福香也沒用,走吧,下山。”岑衛東一錘定音。

陳福香輕輕拉了一下岑衛東的衣服,低聲說:“衛東哥,你不要擔心,沒事的。”

岑衛東狠狠剜了陳向上一眼,把陳福香推到他前麵:“走吧,下山。”

他現在覺得山上哪兒都不安全。剛開始隻需要防路邊兩側,現在連頭頂也不能放過了,隻要看到有樹枝垂下來的,他都要先看看,免得樹上藏了什麼東西。

快走到山下時,前麵出現了一片山坡,小山坡上隻有草,沒有樹,四周有什麼從上往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就要到家裡了,岑衛東緊繃的心終於稍微放緩了一些。

還是向上在前麵開路,岑衛東最後。

走到山坡中央,忽然,一團小小的黑影從他頭頂上方掠過。岑衛東蹭地抬起頭,隻見一隻野雞撲打著翅膀,直直往陳福香懷裡衝。

離得太近,眼看它的爪子就要撲到陳福香的臉上,岑衛東來不及多想,抓住陳福香,往身邊一帶。

陳福香冷不防被他這麼一拉,腳下踩空,人往地上摔去。

岑衛東趕緊抓住她,但還是遲了一步,陳福香摔在了地上,好在坡不陡,又長滿了草,有這個緩衝,她並沒有摔下山,隻是摔在了草地上。

而那隻野雞已經嚇得咯咯咯地飛走了。

“福香,沒事吧!”岑衛東趕緊蹲下身,關切地看著她。

陳福香搖頭:“衛東哥,我沒事。”

岑衛東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陳福香站穩後,伸出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岑衛東順著她的動作掃了一眼,眼睛,眼神無意中瞄到她的褲子上麵似乎有一團紅色的東西。

岑衛東目光一凝,抓住陳福香的肩膀:“轉過身,我看看。”

果然,不是他看錯了,而是福香的褲子上竟然有血跡,而且就在臀部下方的位置。

“福香,站著不要動,你哪裡痛,有感覺嗎?”岑衛東緊張地問。

陳福香搖頭:“不痛啊。衛東哥,我隻是摔在了草上,不疼的。”

可不疼,這些血跡怎麼說?

岑衛東的心不住地下沉,臉色也一瞬間變得很難看。明明流了血,她卻感覺不到痛,那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傷很重,讓她痛到麻木了,反而感覺不到疼痛。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

可她摔到的地方很敏感,而且他也不是醫生,就算看了也治不好她。

一瞬間,岑衛東心裡有了決斷,他雙膝一彎蹲下身,對陳福香說:“上來,我背你。”

“衛東哥,我沒事,自己能走。”陳福香搖頭拒絕。

在前麵聽到動靜的陳向上折回頭,看到陳福香褲子上的血,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福香,你,你怎麼流血了,摔到那兒了?”

陳福香低頭看一眼,沒找到:“我流血了嗎?在哪裡?”

“上來,我背你下山,向上,去叫醫生。”岑衛東黑著臉吩咐道。

見他們兩人都這麼緊張,陳福香伸手摸了一下屁股,還真摸到了濕漉漉的血。

她嚇傻了,她真的流血了,可她不疼啊,怎麼回事?

岑衛東見她沒動,乾脆半弓著背,將她馱了起來,大步往山下走去。

前麵的陳向上見了,也趕緊飛快地往山下跑去。

天氣太熱,沒走多遠,岑衛東就出了一身的汗,連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陳福香趴在他背上,聽著他粗重的喘氣聲,忍不住說:“衛東哥,我真的沒事,一點都不痛,你放我下來吧。”

這話沒安慰道岑衛東,反而讓他更焦急恐慌了。都摔了好幾分鐘了,她怎麼還感覺不到痛,看來她的傷很可能比他想象的更重。

“彆說話了,馬上就到山下了。”岑衛東咬唇,加快了腳步,開始是快走,後來直接背著陳福香跑了起來,沒一會兒竟然追上了前麵的陳向上。

陳向上家就在山腳下。

跑到家門口,他看到門是開著的,知道是四奶奶回來了,馬上慌慌張張地喊道:“奶奶,奶奶,不好了,福香摔傷了,還流了血。”

四奶奶聽到這話,趕緊丟下鏟子跑了出來:“怎麼回事?福香在哪兒?”

“這裡,四奶奶。”岑衛東大步跑下來,“我怕傷到了福香的骨頭,先把她放在你這兒,向上快去叫醫生。”

“哦。”陳向上連背簍都忘了摘,飛快地往村外跑去。

四奶奶連忙將門都打開:“小岑,快把福香背進屋,放我床上。”

等岑衛東把人放下後,她焦急地問:“摔到哪兒了?”

陳福香搖著頭說:“四奶奶,我沒摔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岑衛東眉頭擰得死緊,焦急地對四奶奶說,“她流了不少血,把褲子都染上了,四奶奶你看她摔到那兒了。”

四奶奶點頭:“嗯,小岑,你去外麵等著吧,我給她看看。”

岑衛東立即推開門,出了屋,焦急地在屋子外麵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抬頭望了一眼四奶奶的房門。

到底傷到哪兒了,四奶奶怎麼還不出來。

幾分鐘後,四奶奶拉開了門,哭笑不得地看著岑衛東說:“小岑啊,福香沒事,那個,你幫忙燒點熱水。”

“可她都流了好多血。”岑衛東臉上還是難掩急色。

四奶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兩個孩子,一個十幾歲就當了兵,去了軍營,身邊都是一群大男人,不懂這些,還有一個吧,從小沒有媽,身邊也沒個女性長輩,沒人告訴她這些常識,所以最後鬨出這麼大個笑話。

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小岑肯定沒法放心。四奶奶放低了聲音說:“福香沒受傷,她那個是長大了。”

“長大了?”岑衛東不大明白。

見狀,四奶奶隻得說得更直白一點:“福香沒受傷,她流血是因為月信來了,可以做媽媽了。”

月經的到來,意味著姑娘具有了生育能力,也標誌著福香長成了一個大姑娘。

岑衛東愣了一下,才明白了四奶奶的意思,一張俊臉脹得通紅,無措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四奶奶看得好笑,在他們鄉下,像小岑這麼大的,孩子都滿地跑了,哪曉得小岑什麼都不懂,還這麼害羞。

怕他尷尬,四奶奶給他找了個事做,舊事重提,說:“你燒好了熱水叫我。”

“哦,好的。”岑衛東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同手同腳地往灶房裡走去。

站在堂屋門口的四奶奶看著他這副樣子,瞪大了眼睛,差點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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