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錢小勇睜開了眼睛。
四下一片韻黃的白,十幾盞蠟燭燃著幽幽的光。
居然看到那個很能打的看門狗,穿著白大褂朝他微笑。
“介紹一下,我叫文燁,除了不爭氣的我,之前家裡十幾代行醫,同時兼任劊子手。很維和是不是,你讀沒有讀過大師寫得《藥》,我家裡在解放前經常乾這個。”
“看來你學曆低哈,沒事兒,我得前期準備準備,正好給你背誦一下,我的記憶力很超群的,《庖丁解牛》有沒有學過,唉,文盲啊,作為一個優秀的醫生,就得具有庖丁的執著和技藝。”
“哦,這個小箱子,祖傳的,彆急,我打開給你看,本來就是要打開用的。”
“你看,——”
“錚~”
“鎢鋼的。”
“叮~”
“純銀的,很鋒利,不過很容易卷口。”
“咚~”
“這是金絲檀木刀托,燧石片刀刃,適合剝離。”
“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隻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華老栓忽然坐起身,擦著火柴,點上遍身油膩的燈盞,茶館的兩間屋子裡,便彌滿了青白的光。——”
“嗚嗚嗚——”
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尿的錢小勇,尿得一瀉千裡。
——
文燁把嚇得昏死過去的錢小勇丟進他那輛路虎車的後排,那邊趙長安,劉奕輝已經收拾起了白布帷幕,以及十幾根蠟燭。
四下一片寂靜,江水汩汩,星垂平野。
“三太子,你把這身白大褂脫下來丟了,我看著就瘮得慌!”
劉奕輝看著月光下穿著白大褂的文燁,想著他剛才的表演,就頭皮直發麻。
“我晚上現買的,一套一百多呢,指不定以後還有用處。”
文燁把白大褂脫下來,疊好,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
“這小子看著牛匹,膽子也不大麼,隨便嚇嚇就暈菜了,垃圾!”
看到文燁脫了白大褂,劉奕輝頓時膽氣大壯。
“嗬嗬~”
文燁笑而不答。
“走吧,把車子開到獨孤網吧那裡,咱們再搭車回家。槽!明天還得裝玻璃。”
想著一屋裡的碎玻璃,趙長安還是一臉的怒氣。
“這倒是小事兒,不過我估計房東老太太可能不樂意咱們再住了,還有,這孫子把今晚的事情捅了出去,可是一個大麻煩!”
文燁看著嚇暈在車裡的錢小勇,怒著說道:“這要是我爺爺那個年代,哼哼。”
“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個鳥!”
趙長安駕車,劉奕輝坐在副駕駛,文燁在後排盯著暈死過去的錢小勇,朝著市內駛去。
“安老大,你啥時候會開車的?”
劉奕輝滿臉好奇。
“大約,”
趙長安則是一臉緬懷的說道:“你忘了麼,好多年了。”
“嗤~”
劉奕輝嗤笑道:“咱們才認識兩年半不到,還好多年?”
“嗬嗬~”
這次輪到趙長安笑而不答。
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