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養出來一頭白眼狼!”
彭慧君顯然怨念頗深:“為啥不去他家,自己心裡沒點數麼,這麼窮,去了不是讓他夫妻為難?看看人家夏文陽,都是徒弟,看看人家怎麼對待師父的,枉你那時候好心推薦他當總經理,幸虧夏文陽贏了!”
老鷹默然。
其實這幾年去山城,他也不是不想去趙書彬家裡坐坐。
可第一是心裡有愧,其次就是去了怕夏文陽那邊對自己有看法。
在九年前,也就是他率隊剛從東非回來不久,夏文陽就在他妻子的老家,悄悄辦了一家磚瓦廠。
這件事情老鷹不但知道,而且還占了一成乾股。
磚廠的紅磚質量過硬,隻是一建就不夠用,夏文陽賺的是盆滿缽滿。
而他每年也有五六萬的分紅。
退休下來,老鷹和妻子平時都大手大腳慣了。
不是指望著這每年五六萬的分紅,就他每月兩千塊錢,妻子每月九百來塊錢的退休金,家裡還有殷宛這個花錢能手。
日子根本就熬不下去。
他老鷹今年都六十四了,妻子才五十三(特殊工種五十退休),正是如花似玉老來俏的年紀。
沒有這每年五六萬的分紅,老鷹還真硬不起來腰杆。
要知道自己妻子的朋友同學,都是五十出頭,事業有成正乾事兒的時候,沒錢他可真拴不住身邊這個嬌小嫵媚的小女人。
就比如這次,他之所以願意去東非,很大原因就是妻子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段乾貴,現在是小九華首富,天天鼓搗自己女人去他廠裡當助理。
那孫子究竟想得啥,他老鷹豈能不知?
也就是這次決定去東非,他老鷹不再怕惹怒了夏文陽,斷了他的乾股分紅,再加上趙書彬因為有一個好兒子,重新回到一建當了木鋸廠廠長。
他老鷹才時隔三四年,再一次登進趙書彬的家門。
趙書彬還是那麼書生俠氣,一口一個師父,毫無芥蒂的叫著,可老鷹明顯能夠感覺出來,張麗珊變得冷淡了很多。
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他老鷹也能理解。
當年他之所以推薦趙書彬參與競爭,雖然是提前私下問過趙書彬,想不想參加競爭,趙書彬也信心滿滿的表示願意去爭。
可其實他已經知道,趙書彬根本就爭不贏夏文陽!
不過他老鷹為了能夠光彩的退下來,就存了私心:你看,你願意競爭,我就推薦你;全廠職工你們都看到了吧,我老鷹退的時候也是光明磊落,你們都呼籲趙書彬,那我就推薦他,到時候選不上可不怨我老鷹!
結果真沒有料到,夏文陽出手居然如此狠辣無情!
——
驗票以後,兩人走進航站樓,隨便找了一處座椅,坐下來休息。
“你說,”
彭慧君有些擔心的問:“趙長安那小子不會想著禍害咱家宛宛吧?那我可不饒他!”
老鷹有些疲憊的搖搖頭:“沒事兒,趙家小子看不上咱家宛宛。”
“就他?還看不上咱家宛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不就長得還算行,高考考了個狀元,上個複大,會唱——”
彭慧君自己都沒有底氣說下去了,怒著說道:“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該介紹張麗珊和趙書彬談對象,我看他從哪裡生出來!”
“你就放心吧。宛宛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細著,高中三年她也跟咱們去過一次山城,住了六七天,可找過趙長安?”
“那這次是怎麼回事兒,還沒兩個月,跑了三趟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