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說了兩句半句話,就要拿錢包。
“不用了,遊書勳早就認罰了,想算你倆自己算。”
裴佳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
“從19號開始,我們音樂社就要準備元旦晚會節目,之前這四天,這麼冷社裡暫停一切活動。你和遊書勳對接吧,有事打我電話。”
裴佳玉和趙長安說了幾句,就和衛恒超轉身離開。
“我手裡還沒有歌譜,不過有磁帶,純音樂和女聲兩首,《天地鑒》。”
趙長安把上次去鄭市接劉奕輝,單嬙給的原唱和純音樂磁帶拿出來,遞給遊書勳。
“那還得做出歌譜,不然我沒法調控細節,長安你是太高看我了。”
遊書勳明白趙長安的意思,就是讓他聽熟了直接不看譜就能在他倆對唱中,進行LEDE控製中的微調協作。
可他哪有這牛逼能耐。
“歌譜我記得,有譜紙麼?”
趙長安和遊書勳都驚訝的望著景岫,——這才像一個專業搞音樂的人,應有的水準。
“~”
純粹的鋼琴聲響起。
景岫開始譜曲。
趙長安看著這個微微低頭執筆的姑娘,看著非常的喜歡。
不禁想起了徐誌摩的一首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
景岫對比著純音樂寫完歌譜,又聽了一遍單嬙唱得,準確無誤。
“你倆不用再抄了,我複印兩份給你倆。”
“不用,”景岫,“我心裡有譜。”
“不用,”趙長安,“我唱歌從來不看譜。”
兩人說完,不禁對視一眼。
“你倆牛!”
遊書勳笑笑,不多說話。
不管他心裡怎麼想,趙長安和夏文卓之間的事情在複大眾所周知。
前幾天的那個‘同意我就嫁啦’,更是風靡複大,而且朝著明珠各大高校傳播。
他遊書勳當然不是個聾子。
所以他現在就笑笑,不說話。
——
和遊書勳約定了晚上錄製的時間,說好了放學後在三食堂二樓吃頓便飯,趙長安和景岫走出音樂社的大門。
“鈴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遍布校園。
“你們啥課?”
趙長安有點叫苦,這裡離著生醫大樓可不近,剛才來時慢慢走景岫就一步三滑。
沒十幾分鐘是到不了生醫樓的。
“沒事兒。”
景岫沒說自己啥課,反而安慰趙長安:“你走得快,我慢慢的賞雪回去。”
趙長安沒忍住,看了一眼景岫的鞋子。
是一對有些老舊的磨砂麵黑棉鞋,不過上麵很多地方的砂絨已經磨禿了。
仔細看上去,斑駁一片。
“我媽說牛筋底的防滑,咯咯~,可她不知道牛筋底耐寒不行,低溫就變硬了。這鞋子我穿兩年了,有點滑。”
景岫朝著趙長安吐了吐猩紅的小舌頭,帶著大黑眼鏡框子的小臉笑嘻嘻的:“自以為是的母親的愛,是不是也很讓人苦惱?”
“景岫,31號我去鄭市,和我一起去好麼?”
“為什麼?”
景岫不解的望著趙長安。
“如果你的夢想是唱歌,讓你的歌聲被更多的人聽見欣賞喜歡,你需要一個好老師;不是教你怎麼唱歌的老師,而是把你推向歌壇,走向成名之路的好老師。”
趙長安想到了單嬙,在他看來,像景岫這樣的姑娘,單嬙見了一定會很喜歡。
然而讓趙長安意外的是,景岫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現在就很好;至少現在我想呆在複大,安靜的學習,安靜的彈奏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