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進入人煙稀少的山林原野,隨著基站信號的大量減少,車裡眾人的手機信號也變得時有時無,而且非常微弱。
不知不覺間,趙長安車裡的劉翠,張德彪車裡的陸菲菲,殷宛,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隻剩下趙長安,葉紫,張德彪三人,餓著肚子,提著精神開車。
——
山城。
晚上**點,正是山城人夜生活大排檔烤魚烤串啤酒小龍蝦開始熱鬨的時候。
金仕女波腰間圍著臟兮兮的大圍裙,戴著西北特色的帽子,忙的馬不停蹄的燒烤。
他的攤子,人滿為患。
“老板,我的腰子咂還沒好,墨跡個啥?”
“就好咧,就好咧,兄弟們擔待一下,三分鐘,再等三分鐘。”
金仕波滿臉賠笑。
“老板,烤魚加一盤千張。”
“來咯!”
金仕波的父親正在做烤魚,聞言抓了一盤切成細長條的千張,衝了過去。
而金仕波的母親,則是嘴裡叼著一根煙,笑眯眯的記賬。
過年找趙長安幾次都沒能遇到,金仕波最後從趙長安母親張麗珊的嘴裡得到了這麼一句傳話:到江邊搞一個燒烤。
金仕波聽了這句話以後,先是非常的愕然,然後就是直搖頭。
考了個狀元,就真以為自己是萬事通啊?書呆子,書呆子,聽說過沒有?
說得就是這些眼高手低,其實屁本事沒有,卻鼻孔朝天,自以為是瞎指揮的人!
正月一次醉酒,他無意把這件事說給了一直和他關係僵硬的父親聽,當做一個好笑的笑話說了出來。
結果第二天早晨,在一家飯店做廚子的父親,就和他討論這件事情。
他當時就勃然大怒,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他一個街上的‘麵子人物’,山城的‘哥子’,你讓他到街上擺攤,他金仕波可丟不起這個人!
然後金仕波出去喝酒,喊了幾個鐵義氣兄弟。
那幾個義氣兄弟,又喊了一群他們的兄弟。
然後是他們兄弟的兄弟。
熱熱鬨鬨,各種吹牛比,彆說山城,似乎整個中部省被他們一跺腳,都要顫三顫。
一頓下來,一直喝到淩晨三四點。
金仕波身上分文沒有,義氣兄弟們都已經是一哄而散,醉成軟腳蝦的他,被飯店扣了下來。
正巧這個飯店是張秀兵的一個親戚開的,金仕波一腳踢到了鐵板上麵。
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廚子揍了個半死,他老子拿錢過來,才算是了事兒。
這件事情也讓金仕波看清了一些東西,在他父母的支持下,終於放下了臉麵,弄了這麼一個江邊的燒烤攤。
哪裡知道一開業,生意就火到爆!
當晚營業結束,望著盒子裡花花綠綠的鈔票,金仕波第一次有了一種充實的喜悅。
現在那個當年的金哥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他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他此時所努力的事業。
“嘟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以關機,——”
拿著大哥大的張順,滿臉頹廢憤怒,無耐絕望的放下了手裡的手機。
在他麵前的小桌子上麵,擺滿了烤串,烤羊腰子,一盆烤魚,一盆烤羊排,煙和高度糧食酒。
“滋~”
一杯二兩的高度糧食酒被張順一口喝完,‘咳咳咳’的辣的鼻涕眼淚直流。
然後他開始大口吃串吃羊腰子吃烤魚烤羊排,吃的滿頭大汗,醉醺醺的滿嘴流油。
一陣大吃大喝,他的大哥大始終沉默,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
張順抹抹嘴巴,又拿起大哥大撥打趙長安的電話。
“嘟嘟嘟~一”
依然是一片忙音,顯示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