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豪,總經理辦公室。
張學龍,郭珂珂,喬三,夏武越,四人或坐或躺,屋內氣氛壓抑。
在裡麵的小房間裡麵,有斷斷續續的聲音。
聲音平息,小房間門打開,莫孩兒一臉滿足的走了出來。
看到小叔怒視的眼神,莫孩兒笑著解釋:“小叔我可是給錢了的,公平買賣;嬸嬸,五百塊錢記我賬上,我還給了三百塊錢的小費,我可不是那種白吃的人。”
“你堂弟都氣成那個樣子了,你還這麼胡來?”
不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子翻臉不認人,親老子都能一菜刀往頭上招呼,張學龍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沒事兒,他這是鑽牛角尖,喝吐幾次,再給他找幾個妞兒,過段時間自然就過去了。”
相對於小叔的憤怒,莫孩兒一臉的不以為然。
“學龍,這個朱玲怎麼可能做張順的媳婦兒,莫孩兒是做店裡的生意,他又不是沒給錢。”
郭珂珂挽著張學龍的手臂,溫柔的說道:“放心吧,我叫人盯著呢;他現在是在喝悶酒,晚上醉了把他抬到苗苗床上,讓苗苗教教他,男女之間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兒,玩多了也就淡了。”
——
桃花江邊,小金燒烤。
張順又打了幾遍趙長安的電話,都無法接通。
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江邊一處遮住燈光的樹蔭裡麵,掏出來撒尿。
因為這一帶江邊都有護欄,也沒人會認為一個醉鬼會容易掉進去,所以包括忙的手忙腳亂的金仕波,都是該乾啥乾啥。
撒完尿,張順撥打家裡的電話。
“嘟嘟嘟~”
其實張順早就知道母親跟著一個蘇南商人走了,說是當他的助理,跑業務。
當然,藥廠裡麵的人傳得風言風語,汙穢不堪。
張順原先一點都不相信,然而當他看到朱玲坐在夏武越的身上,‘哢嚓~’,碎裂了他心裡麵最珍貴嗬護的白瓷。
他對整個世界,還有什麼善意的期望?
一直打到電話自動掛機,那邊也沒有人接電話。
張順又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金仕波的母親走過來。
“小夥子,這個季節裡麵的水可冷得很。”
“你怕我不給錢跳江逃跑,我至於麼,多少錢?”
“烤魚三十,羊排四十五,六個腰子三十,——”
“總共多少錢?”
“一百五十三,算你一百五。”
張順從錢包裡麵拿出兩百塊錢:“再給我切三十塊錢的五香鹵牛肉,一瓶糧食酒,糧食酒你這二十三一瓶,讓我三塊錢。我那瓶沒喝完的酒拿過來,沒吃完的腰子烤串,捋下來和鹵牛肉裝在一起。”
“行,這就給你切。”
金母看到張順錢包裡麵還有一疊百元大鈔,五十十塊五塊一塊的也有一些,自言自語的嘟囔著:“還知道討價還價,不像是要跳的。”
轉身回去給張順切鹵牛肉,拿糧食酒。
張順又站了一會兒,把兩瓶酒和鹵牛肉袋子,掛在欄杆上。
他又撥了一遍趙長安的電話。
“嘟嘟嘟~”
依然無法接通。
所有的高中同學,他隻有趙長安的電話,吳悅的傳呼號。
趙長安是兄弟,吳悅是一起打街霸遊戲。
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人是何等的失敗!
“——,給他發一條信息,——”
打完這個長途傳呼台的電話,留言完畢,張順把手裡的大哥大,使儘全身力氣砸向江麵。
‘噗通’一聲。
驚得不遠江邊的食客們都聞聲看去,看到張順站在護欄裡麵,望著江水。
眾人不禁紛紛笑罵,知道這小青年喝醉了沒事兒,朝降水裡麵扔石頭玩耍。
然後都轉回身體,繼續吃喝,吹牛皮,——
扔了這個大哥大,張順心裡的戾氣,依然是如烈火般熊熊燃燒,似乎要把他燒成灰燼。
江對麵,是現在地皮被爆炒到天價的桃花山莊。
沿江的樹木,房子,掛滿了彩燈,在夜晚美輪美奐的倒映著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