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遊不遠,那座金碧輝煌的塔樓,就是山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的閱江樓。
而在閱江樓和桃花山莊相對的江岸之間,已經露出了一截未來跨江大橋的崢嶸痕跡。
在弦月的照耀下,張順望著眼前的大江。
‘汩汩’江水,如同一條蜿蜒長龍,身上披著波光粼粼的月光
幾千年來沉浮淹沒了山城多少的悲歡離合,漁歌唱晚,炊煙和兵火,——
這一刻,張順什麼都不想再想了。
翻上欄杆。
“噗通~”
縱身跳了下去。
這一次,在金仕波的燒烤攤上,沒有一個人朝這邊望來。
剛才已經被調戲了一次,要是再來一次,自己豈不成了傻比?
——
江邊不遠的一處樹林長條椅上麵,喻應明和宋明負責看著張順。
兩人磕著瓜子正不耐煩,就聽到了‘噗通’一聲。
以為是張順又在扔石頭發泄情緒,就很隨意的望了過去,卻發懵的看到在前幾秒還站在那處護欄邊的張順,已經失去了蹤影。
“臥槽!你拉著我乾啥,趕緊救人哈?”
宋明驚得頭皮發麻,跺腳不解的回頭看著喻應明。
“你會遊泳麼?”
“我不會你會啊,你去救人我喊人!”
“我不會遊泳。”
“啥?”
麵對著宋明的震驚,喻應明的臉上露出一副陰狠,獰笑著重複說道:“我也不會遊泳!”
“那咱們喊人?”
宋明前兩天還看到過喻應明春泳,他現在居然睜眼說瞎話,說自己不會遊泳?
“等兩分鐘再喊,不,三分鐘好了。”
“三分鐘以後這黑燈瞎火的,又是春汛,他早就飄遠了。”
“難道你還不明白麼?聽說你和趙長安有過節,是張順強壓著你。”
“那都是啥時候的破事兒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再說他倆不是鬨掰了麼?”
“掰了?在高三班裡,張順是他最鐵的兄弟,掰了,嗬嗬~,你沒想想,這麼多的人,郭姐為啥單點咱們兩個跟著,你還不明白麼!”
在喻應明看來,對大富豪裡麵所有的人來說,他才是最恨趙長安的人。
因為無論是夏武越還是喬三,以前都是把趙長安當死狗隨便的欺負;而張學龍和莫孩兒,則是和趙長安沒有任何的過節。
隻有他,被搶走了女人,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趙長安這個人,以及那天晚上的事情。
對於張順和趙長安鬨掰了,喻應明一直保持著很深的懷疑。
而那天晚上的事情,假如不是鬼神亂力,那麼是什麼?
這些天他也一直在反複的想著。
假如不是鬼神怪力,那麼就是人為的故作神秘。
而泄露消息的人,最有可能的有湯希韓,錢小勇,齊向鋒,還有一個知道的更多的張順!
隻是這件事情太過於重大,自己沒有證據亂說,夏武越能瘋著找張順逼問。
那就等於得罪死了張學龍和莫孩兒。
尤其是莫孩兒,看他的眼睛,看人如雞,就知道這貨的狠毒。
他喻應明還沒活夠,沒必要為了搞掉趙長安,把自己也給弄進土裡。
現在,看著倒趙長安的兄弟消失在護欄那裡,喻應明的心裡麵竟是無比的高興。
看到宋明傻愣在那裡,他微笑著說道:“是他自己跳江又不是彆人推他,時間到了,可以喊了;救人呐——”
喻應明突然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不遠處的燒烤攤,滿座皆驚。
“啪!”
正在端著放滿了烤串的烤爐的金仕波,手裡的烤爐都掉在地上。
紅紅的木炭,濺起大蓬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