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這麼說,也就是因為趙長安橫空而來,跨界降維打擊,一腳踩沒了陶龍榮的大半條命。
不過趙長安一點都不內疚,因為他該!
在月色和路燈中,白色大奔一路北,趙長安開車走到月亮湖附近,然後又朝東行駛。
在這裡已經是城郊,沿途的店麵大半都已經熄燈關門。
不久,趙長安把車子開進一條通往一處村莊的小道,停了下來。
整輛車子完全熄燈歇火,沐浴在幽幽的夜色之中。
“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趙長安下車,往回走,消失在夜色裡麵。
大約等了十幾分鐘,站在車外吸煙的劉奕輝,看到趙長安掂了一大黑塑料袋的東西,走了過來。
“今天是張順走了的第三天,祭奠一下吧。”
隨著趙長安這句話說出,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車子重新發動,慢慢倒退著進入主路,又朝東行駛了五六裡。
進入北邊一條荒僻的小道。
漸漸的白色大奔開始不斷的顛簸,在一段路上甚至車輪陷入了水田邊的淤泥。
車子行駛了五六分鐘,劉奕輝看到前麵橫著一條白茫茫的大江,朝東流淌。
桃花江。
兩人下車,江風呼嘯浩蕩,劉奕輝看到,東邊的天際有大片的雲層正在朝西掠來。
趙長安打開後備箱,抱出來一箱酒鬼酒。
打開黑色塑料袋,裡麵有黃紙,鞭炮。
趙長安點燃黃紙,江邊積年的蘆葦擋住了狂風,不過這些蘆葦也很快燃燒起來。
趙長安打開一瓶酒鬼酒,倒入大江。
劉奕輝也點燃黃紙,打開一瓶酒,倒進江水。
“有句話,不是話,是詩吧,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四麵無人居,高墳正嶣嶢。馬為仰天鳴,風為自蕭條。幽室一已閉,千年不複朝。千年不複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趙長安慢慢的吟詩,倒酒,燒紙。
點燃鞭炮。
然後站在火光,勁風裡麵,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大江。
從某一角度來說,他扇動的蝴蝶的翅膀,不禁乾趴了陶龍榮,也加速了四年張順的這個悲慘結局。
彆人不知道,可他趙長安心裡知道!
然而,很多的東西和話,隻能埋藏在心底,默默的悼念,默默的道歉。
“兄弟,對不起!兄弟,一路走好!”
——
車子回到主路的時候,從東邊飄過來的雲層已經籠罩了頭頂的天空,遮蔽了月亮和星辰。
朝著東邊的江岸看去,那燃燒的蘆葦已經燒了一大片,熊熊火苗有著燎原之勢。
不過可惜就要遇到一場大雨。
“啪啪啪~”
車子駛回山城市中心,大雨就已經下了下來,打得車玻璃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