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許鬆林當然聽出來趙長安話裡有話:“有啥需要的。”
“我的一個朋友,就是省台的單嬙姐,手裡持有安居建築50%的股權,之前以兩千六百萬賣了30%給綠園;前段時間綠園詢問這剩下的20%願不願意出售,價格還是兩千六百萬。單嬙姐委托我和綠園談,她要去歐洲旅遊。”
趙長安當然不害怕許鬆林走漏風聲,仔細跟他說事情的起因經過。
“這麼多錢,我爸一百年賣字都賣不到這麼多的錢!”
邊上的鄭曦聽得結舌:“彆看現在銀行利息低,可這些錢存進銀行一年也有一百多萬的利息,等於我上一百多年的班!”
“咱爸兩百年也賣不出來,他的字不是誰拿錢過來就給寫的。”
許鬆林看了妻子一眼。
“人家知道錯啦,再說他們後來不把字都退回來了麼?”
鄭曦有點委屈:“跟我很好的那個教練都被趕走了。”
“你得感謝人家趙長安,不是他和那邊溝通,以後找你寫字的能讓咱爸氣得吐血;他是拿你沒辦法,事事都慣著你,有氣也隻能在心裡憋著。”
“咱不是請他來家吃飯麼?”
其實鄭曦的心裡還是不服氣的,她爸天天寫字,寫完了以後就把這些字用碎紙機全部碎掉,再倒進裝有水的垃圾桶。
在她看來,這每天扔了這麼多,她才拿幾張能算啥。
“走一個。”
許鬆林端起酒杯。
兩人一飲而儘,相視一笑。
“那你們是打算賣了?”
“對。”
趙長安給許鬆林倒滿酒,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理想價位是多少?”
“五千萬。”
“趙長安,我感覺你的思維有問題,30%你們賣了兩千六百萬,現在綠園說20%還給你們兩千六百萬,這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30%兩千六百萬,20%要五千萬,這可能麼?”
鄭曦實在忍不住,插話進來。
“真有魄力!”
而許鬆林顯然看出來了鄭曦沒有看到的東西,讚許的望著趙長安:“年輕就是好啊,敢想敢乾,也敢衝。”
“曦姐,綠園隻要能拿到這20%的股份,就可以逼迫牛蒙恩出局;現在山城乃至整個南四區的建築房地產行業,原本的四大在陶龍榮倒了以後,就剩下三足鼎立,隻用五千萬就能打掉一家變成雙雄爭霸。而且就贏麵上看,文陽集團肯定沒有綠園實力強大,而且在吃掉安居以後,在山城綠園的體量已經可以和文陽持平,長久來看,綠園一家獨大隻是時間問題。”
趙長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最後補充道:“這一切,隻不過讓他們多拿出來區區兩千四百萬,這麼天大的好事情,我相信綠園的高層至少具備這點戰略眼光。”
從大學畢業這十來年,鄭曦很少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一時間也搞不清楚趙長安說得是不是有道理,眼巴巴的望著許鬆林,想聽他的意見。
而他的意見,就是她的意見。
“有道理,不過長安,你既然這麼有信心,現在你的意思是什麼?”
許鬆林認真而誠懇的說道:“我覺得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要是插手說不定會被人故意拿著這件事做文章,甚至說不定結果會適得其反。”
“許哥,我的意思是,綠園那一群負責談合同的家夥,都是一群一言不合就開架的野蠻人,我怕五千萬這個條件說出來,他們急眼了根本就不給我說第二句話的機會,直接掀桌子,把我往死裡揍。”
趙長安一臉的苦惱。
“哈哈——”
許鬆林大笑起來。
“你這麼要價,人家當然跟你急。”
鄭曦也聽得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