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抽根煙?”
車子裡麵雖然開著空調,可還是有點氣悶,趙長安看到路邊是一個溪流彙聚的小湖泊,大約十幾畝的樣子,因為是雨季,在一片水泥建築的缺口處,湖水嘩嘩的往下流。
文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了車。
“把空調關了吧,我們也下去吹吹風,泡泡腳。”
奔波了一天,單彩也有點疲憊了,想下車戲水。
趙長安和文燁對視一眼,有點無奈。
他倆其實想私下裡說說話,結果橡皮糖又黏上來了。
於是,趙長安和文燁坐在湖邊的水泥柱子上麵抽煙,望著遠處的青山和近處的碧水單彩光著腳丫在水裡戲水,徐婉容也坐在一個水泥柱子上麵,望著眼前的湖水。
一直坐到四點半,四人才重新啟程。
這半年下來,對龔誌鳳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每當她的腿又麻又疼又癢的難以忍耐的時候,她就開始潑著嗓子大罵。
罵遭瘟的賊,不知道把藥粉藏好,該殺的陳崇義,翹辮子也不得托生的老中醫,活該一輩子打光棍的老中醫的色胖兒子,癩蛤蟆一輩子也吃不到天鵝肉的文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趙長安。
現在她女兒陳晶回來了,又加了一個罵的對象。
罵她女兒沒本事,文燁文燁搞不定,寧啟智也把她給甩了,真是乾啥啥不行,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省得丟人現眼看著心煩。
而這種各種汙言穢語的咒罵,雖然能夠減輕一點龔誌鳳心裡就要爆炸的火藥桶,然而腿上的痛楚則是絲毫不能減輕,隻好加量服用止疼藥飲鴆止渴。
“你個該殺的老東西,不是你老娘哪能受這個苦,早知道那時候我就是找一條狗,也比嫁給你這個窩囊廢強!”
看到男人下班回來,已經罵了一下午女兒的龔誌鳳,立刻找到了新的咒罵對象。
她到現在已經喝了兩片止疼藥,必須要等到晚上九點再喝第三片,下半夜兩三點還得喝一片,從現在到晚上九點這三個小時,她必須得忍。
而經過這一年的病痛折磨,龔誌鳳已經邋遢憔悴得不人不鬼,三天兩頭大半夜的咒罵陳崇義,搞得周圍的鄰居都不勝其擾。
這一罵就是七八分鐘,直到龔誌鳳罵累了,拿著電熱管烤她的膝蓋,陳崇義才低聲說道:“那個狗崽子回來了!”
“他彆說回來了,他就是遭瘟死了,都不管老娘屁事兒,老娘指揮敲鑼打鼓的說他活該!”
龔誌鳳越罵越氣,狠狠的把手裡的電熱管砸在地上。
“啪!”
石英電熱管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是說,能不能再求求那個狗崽子?”
陳崇義咬著牙說道:“隻要他給配,砸鍋賣鐵都行!況且其實就是一個地葫蘆,就是要到天價,能要多少錢?”
“你個老雜毛是眼瞎啊還是耳背?
龔誌鳳氣得指著陳崇義的鼻子大罵:“那個趙長安唱一首歌就是八萬,八萬!你說說你能拿出來多少錢讓他給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