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這個時代隻要舍得花錢,在黃牛手裡啥樣的火車票都能搞得到。
因為是始發站,離著發車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進站,趙長安買了一張站台票,提著一兜子水果零食,送鄭文正夫婦上了火車。
鄭曦戴著一頂趙長安去賓館的路上給她買的帽子,呆滯的眼神,麵如死灰一般的絕望,一路上的坐立行走如同機器人一樣,需要袁倩茹牽著手才知道跟著走路。
趙長安知道這是鄭曦遭受到了巨大打擊以後,一種自我殼封閉似的天然本能保護。
大學時期最好的姐妹,自己從大學時期就同居了的男人,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不但瞞著她搞在了一起,而且居然已經有了一個九歲的兒子!
諷刺的是,到現在為止,她居然還沒有孩子!
在八年前許鬆林研究生畢業和鄭曦結婚,她就想要一個,然而許鬆林說才工作壓力大,等幾年再要。
可等幾年許鬆林翅膀變硬了,彆說要孩子,就是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也是幾個月做不了一次。
而且在做的時候,許鬆林也是每次都堅持打雨傘,理由是他應酬太多吸煙喝酒不健康,等以後工作調動不忙了就戒煙戒酒,好好的要一個。
要對他倆的婚姻負責,對未來的孩子負責。
這些年以來,鄭曦一直都是信以為真。
然而到今天她才悲哀的知道,在她和許鬆林結婚的時候,王穎就已經有了一個一歲多的兒子!
這是何等的諷刺?
讓她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小醜,一個活生生的笑料!
——
鄭曦睡下鋪,躺在臥鋪上麵背對著三人,麵向著車廂壁,一聲不吭。
鄭文正和袁倩茹分彆睡對麵的下鋪,另外一個睡中鋪。
趙長安知道這是老兩口害怕女兒萬一一時想不開,趁著他倆睡著了中途悄悄下車,這沿途幾千裡,十幾個站點,到時候到哪裡去找人。
看師傅師母這個架勢,再看看鄭曦那木頭人一樣的模樣,趙長安也不禁有點害怕。
鄭曦要是出了意外,老兩口可真是垮了!
可這時候距離火車發車還有二十分鐘,他就是現搖人過來跟著去南邊,時間上也絕對來不及。
而且手裡麵一時間還真沒有合適的人手。
安排妥當,趙長安和師母低聲告彆,讓她彆出來,伸手摸了摸鄭曦的肩膀,和鄭文正一起走出了臥鋪。
“沒事,我和你師母換著睡。”
鄭文正反而讓趙長安不要這麼擔心,一邊說道:“許鬆林那邊你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以後該交往還是得交往,各論各的。不要賭氣,我和他談了,三年以內他不能回鄭市,不管他將來尊不遵守,至少今年他不敢違背。那他在山城,你少不了還是要和他打交道。”
“路上的時間太久了,我打電話問問,不過師父我得稍微提一下曦姐的情況,那邊要是能行,她好安排合適的人。是蘇地集團的老總米曉音,她丈夫的姑姑是隋長虹。”
這輛車會在臨安暫停,趙長安不知道米曉音那邊能不能臨時安排一個人上來。
“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