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長安這麼說,顧達聰沉默起來。
雖然趙長安說話難聽,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有著說這個話的底氣,作為一個地方領導,即使顧達聰心裡麵再怎麼不舒服,也怎麼不了他。
趙長安現在讓他做出選擇,要麼配合他拿到太行生物的控製權,然後對汽配廠和寇應先進行查賬追償,等到走完這一步的流程以後,再讓丹陽製藥廠和太行生物製藥廠合並,置換進去綠園集團的優質資產。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製藥廠很有可能會鳳凰磐涅,脫胎換骨,而且那三千餘農戶的辛勤勞作也能得到回報和保障。
對於地方上來說,就是得到了一個重新煥發生機的企業,以及解除了一個有關於農戶的爆雷。
所失就是失去了一家當地的上市公司,很有可能毀掉一家效益優秀的汽車配件廠,以及一家正在籌建的小型農用車輛公司。
要麼就是不聞不問,兩不相幫,儘著兩方狗咬狗的鬥,到最後再出麵收拾殘局。
再或者就是站在寇應先的陣營,和趙長安硬鋼。
不過顧達聰也需要考慮假如他力挺寇應先,所帶來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彆的先不說,隻是那三千農戶的利益怎麼去保障,就能讓他頭疼不已。
然而他終歸得有著取舍,說白了就是權衡利弊,做出有利於洛邑民生和經濟發展的選擇。
“寇應先對我說需要至少一個億的資金,需要地方為他這個企業家和銀行進行貸款協調。作為地方,我們的立場一直都是希望地方的企業之間團結友愛,齊頭並進,共同發展地方經濟,當然了,你們也應該拿到合理的利潤,而不是企業之間互相攻擊拆台傾軋。”
顧達聰的話裡麵也不乏威懾的意思,其本質目的還是‘我哪個都想要,一個都不能少’。
“既然是這樣,那麼顧書~,也請您給寇應先帶一句話,股市上見。”
“就真的沒有談一談的必要了麼,據我所知你們這些商人更注重的是雙贏和和氣生財,而不是你死我活的兩敗俱傷。”
顧達聰還想勸說一下趙長安,不要這麼年輕氣盛,又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至於你說的懷疑寇應先的汽配廠侵占太行生物的資產這個問題,並不是就這麼聽之任之的縱容,在時機和條件成熟的時候,當然可以進行審查。一旦審查出來問題,也會絕不姑息。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時機。這麼說並不是縱容寇應先,有句話叫做投鼠忌器,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在針對寇應先的時候,為了經濟發展,實現富裕,也為了不讓彆的企業家有著兔死狐悲的顧慮,我們是不是應該更加的小心有方式的審查和處理。”
“這一點我和您的看法不同,我覺得發展經濟確實重要,可鐵拳打擊這些投機商人也應該同時進行,不能為了彆的理由而放棄原則。有句話叫做正義也許會遲來,答案是絕對不會缺席,可遲來一萬年的正義還是正義麼?所以我的準則就是,時不待我,隻爭朝夕!”
趙長安說的擲地有聲,再無回旋。
——
掛了電話,顧達聰又是長久的沉默。
最終他拿起了電話。
“老方啊,你們行能不能——”
——
明珠。
趙長安打完電話,走到辦公司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眼前的景色。
整個上外沙涇溪西新校區的建設已經進入了尾聲,園林綠化和路燈點亮完工了以後,校區就會交由上外準備下學期校內一些部門和教學樓宿舍的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