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蔣依蘭抬起頭,看著推門進來的義兄,“你不是去追程思音了嗎?”
說到這裡,她表情揶揄。之前還死不承認,結果還不是去追人家了?
“乾嘛不說話?”見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表情頹然,蔣依蘭愣了一下,“不順利?”
蔣達不說話。仰頭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
“這才過去半個月,你這就放棄了,也太沒誠意了。”蔣依蘭撇嘴道,“追女孩子要有耐心,你追了半個月就放棄,這不是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蔣達睜眼看過去:“薄晉言駐紮在h市了。”
蔣依蘭一愣,腦子裡轉了幾圈,然後說道:“你怕他?”隨即,她一拍桌子,“你怕他乾什麼?帶點人過去,讓他知道厲害!”
他們手底下沒人嗎?至於怕薄晉言?
“他天天過去給她做飯。”蔣達又說道。
一天三頓,沒有中斷過。就連h市前幾天下暴雨,他也開著車,拎著一袋子菜,打著傘去她家。
“你也學啊!”蔣依蘭忍下心裡的不是滋味,說道:“他會做飯,你就學甜點!把他比下去!”
輸給誰都行,但是不能輸給薄晉言!
蔣達沉默。
他也想過,但他實在不是做飯那塊料,在酒店裡差點把房間給燒了。
“那你就做燒烤!”蔣依蘭的腦洞開得很大,“多燒幾次,就能燒好吃了!”
蔣達:“……”
他腦子裡仿佛被灌進了一股清流,站起身,精神振奮了一些:“我這就去。”
“快去快去!”蔣依蘭對他擺擺手。
等人走了,她的臉色陰沉下來。
薄晉言。
他也有卑躬屈膝的一麵?
想挽回韶音的心,想重新獲得愛情,也要看他配不配!
自從上次贖回蔣聞誌,那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蔣聞誌的身體漸漸不好了,讓蔣依蘭恨他入骨。
還有那次下跪,蔣依蘭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他給她的恥辱。
“喂,鄭叔,有件事交給你做。”她很快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薄晉言被愛情衝昏頭腦,將辦公地點搬到h市,這對蔣依蘭來說是一個機會。
她有蔣聞誌的指導,有天生的聰明狠辣,有曆練出來的不成熟卻已有雛形的手腕。
三個月後。
“薄晉言,落在我手裡,你有什麼話說?”光線昏暗的房間裡,蔣依蘭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著手腳的男人。
她和薄晉言鬥法,互有勝負。但因為蔣依蘭全心全意投入複仇當中,而薄晉言被愛分了心,所以是蔣依蘭勝的多,薄晉言輸的多。
蔣依蘭年輕氣盛,認為自己已經贏了他,於是要找回當初他逼她下跪的場子了。
“有種你就殺了我。”薄晉言雖然手腳被綁,不得不蜷著身子躺在地上,但他沉穩高傲一如既往,絲毫沒有低頭的意思。
蔣依蘭冷笑一聲,抬起了腳,將自己最得意的一雙高跟鞋展示給他看:“我不用殺了你。”
她隻需要讓他瘋。
說完,鞋跟狠狠衝著他的某個地方踩下!
“不——”薄晉言瞳孔劇震,剛要阻攔,但蔣依蘭根本沒給他機會。
她狠狠踩下,然後碾動!
薄晉言慘叫一聲,隨即昏死過去。
“討厭。”蔣依蘭抬起腳,看著染血的鞋跟,紅唇撅起,不知道該嫌棄它,還是封它為戰靴。
考慮了一會兒,她脫下鞋子,決定封它為戰靴,用水晶盒子裝起來,束之高閣。
“來人。”她赤著腳,走出昏暗的房間,“檢查一下。”
她是大小姐,怎麼可能親自檢查他是不是廢了?
“是。”很快有人走進來。
過了一會兒,人出來了:“已經廢了。”
看著蔣依蘭的眼神,既害怕,又有一點彆的什麼。
“你要說什麼?”蔣依蘭看出來了,挑眉問道。
那人猶豫了下,說道:“他,就隻有一顆。”
蔣依蘭愣了一下,有些沒聽清:“什麼?”
“他隻有一顆。”
蔣依蘭的眼睛慢慢睜大,漸漸睜得貓兒似的滾圓。
“是真的。”那人說道,“我檢查了三次,隻有一顆。”
蔣依蘭心頭巨震,失聲道:“一顆?他?薄晉言?堂堂薄爺,隻有一顆?!”
那麼帥的男人?身居高位,無數女人愛慕,但是他從來不屑一顧的薄晉言?
差點跟她訂婚,玩弄了她的感情,令她大失顏麵的薄晉言?
他就隻有一顆?!
“哈哈哈哈!”又氣,又怒,又可笑,又離奇,蔣依蘭簡直不知道要拿什麼心情麵對這事。
“難怪。”她冷笑一聲,想起韶音曾經說,他有缺陷。
想來就是這件事了。
蔣依蘭有些後悔,覺得過去的一切都荒唐,根本沒有必要。早知道他是個殘缺的男人,誰還看他一眼,誰要為他瘋狂?!
她還覺得委屈。就為了這麼一個殘缺的男人,她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而是做了少當家,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想想韶音,現在h市過著自由、隨意、無拘無束的快樂生活,她羨慕不已。
隻是,羨慕歸羨慕,她已經不打算再當大小姐了。嘗到了權力的滋味,她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