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中途發生了什麼她沒有親眼目睹,可也能夠猜到張弛因何來到了這裡,應該是被自己連累,內疚之餘還有那麼一點欣慰,幸虧這廝跟了過來,如果自己一個人身陷囹圄麵對這種場麵心情隻怕會更加惶恐。
白小米觀察他們所在的地方,像極了地牢,周圍都是紅色的砂岩,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道鐵門,她天生一雙夜眼,擁有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
白小米站起身來,感覺胸口處有些發涼,卻是被張弛熟睡時流出的口水沾濕,白小米又是惡心又是惱火,咬牙切齒道:“老流氓!”
張弛忍痛道:“也不撒泡尿照照,我流氓也不流你這樣的。”
這貨心裡充滿了怨念,如果不是被白小米連累,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困境,再說了,你說我流氓可以,憑什麼叫我老流氓?我哪兒老了?我才十八……
胸口肋骨斷裂之處傳來一陣陣刺痛,禁不住倒吸涼氣,這一呼吸疼痛越發嚴重起來。
白小米聽他突然停下了說話,再看這廝滿頭冷汗眉頭緊皺的痛苦模樣方才意識到他可能受了傷,剛才的行為應該是無心之失,無論此前發生了什麼,現在他們無疑已經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白小米道:“受傷了?”
張弛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他沒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在目前的光線環境下隻能依稀看到白小米的輪廓。
白小米向張弛走了過去,張弛聽到她的腳步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以為白小米又想對自己不利,慌忙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敢過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照打不誤!”
白小米聽他這麼說不怒反笑,咯咯笑道:“你好像很怕我啊?”
“怕你?哎呦……我靠……”
白小米聽他又說粗話,呸了一聲道:“嘴巴放乾淨些,傷了什麼地方?”
張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肋骨可能斷了。”
白小米掀起他的上衣,張弛驚呼道:“你想乾什麼?”旋即感到輕柔的指尖摁壓在自己的胸膛上。
“這裡?”
張弛搖了搖頭,伸手抓住白小米的手指放在自己胸前痛點之上,低聲道:“是這裡……哎呦……”
白小米手上稍稍用力,就讓張大仙人叫苦不迭,張弛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趁機報複自己。
白小米道:“不妨事,應該沒有全斷,隻是普通的骨裂罷了,我給你貼一付膏藥,保管三天之內就能恢複如常。”
因為身處困境,白小米也忘記了掩飾她本來的聲音,她的音質本來就很好聽,如鳴佩環,普通話不慎標準,還帶著一點點的江南味道,不過更顯婉轉。
隻是在火車上行騙的時候,她故意偽裝出土裡土氣的鄉音,當時張弛還沒怎麼留意,可這會兒卻覺得白小米的聲音有些熟悉,仿佛他們過去在什麼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