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蓴看得清楚,卻也無法改變。茅定山以仙人之尊出手整治宗門,其能將表麵汙穢拔除,但積存多年的沉屙,遠不是靠外力就能摒除的存在,修真界不加掩飾的弱肉強食,永不可被文字律法按平……茅仙人奉宗門律例為旨,本質上仍是在擁護宗門的無上權柄。
仙人之言,即是金科玉律。
是以天下厲害的修士有許多,懷有遠謀的掌舵人卻很少。昭衍數代掌門,有胸懷天下的祖師,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開拓者,亦有謹終如始的守成之輩、眼界高遠的探索之人……趙蓴身為太衍九玄一脈弟子,卻並不覺得自己有掌舵執旗之能。
我無意權柄,無意變革,如若不是夔門洞天欺於自身,我或許會冷眼旁觀,垂首以看微塵。
她將私心**袒露,毫不以此作卑劣。
趙蓴想,這世間或許有千千萬萬個義士,但我並不在其中,我隻是長河中的一股逆流,行走是我唯一的路。
豁然間,心頭有開朗之意升起,又見刑堂弟子表情不善,因她遲遲未語而顯得耐心不足,便道:“此事與你何乾,莫非這卷宗閣內,卻看不得爾夔門洞天之人?”
她早有上門尋釁之心,自不欲與這夔門洞天弟子過多客氣,當即袖袍卷動,就有一股勁風升起,將那弟子揮退數丈!
“我承執掌之命來此,若你不能引路,便早換了旁人來,莫要誤了我的事!”
“你!”這刑堂弟子既能進入不非山,其本身實力就已十分出眾,且他又為夔門洞天門下,周遭弟子雖不曾表露明顯,可素日裡也極少敢得罪了他,他又哪裡被如此輕慢地對待過,是以才穩住腳步,其麵上就已漲紅一片,怒意勃發。
卷宗閣內刑堂弟子眾多,夔門一脈亦不隻有他一人在此,見此處異狀突生,連忙就有兩三人快步走來,目光頗為不善。
然而刑堂重地不可打鬥,這幾人齊齊將趙蓴圍住,高聲喝問之下,倒也不敢與她動手。
趙蓴知道這規矩,方才亦隻是出力將那弟子推開,尚算不上與人打鬥,不過夔門一脈顯然不是這般作想,其眼如噴火,登時就想給趙蓴安上罪名,先行捉拿了下來!
口中更高呼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卷宗閣生事,今日便該將你拿下,送與長老親自處置!”
蓴子:不會有人想當掌門吧?麻煩死了!
九仙之亂一乾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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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