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不是,那就需觀出銅刀營另一位校尉的態度來了。”
“營上有軍,若兩位校尉皆有此意,恐怕此事主謀,還要在紹威軍中,在校尉之上……”
趙蓴搖頭,細思下隻覺前路晦澀無比,於是道:“總之無論如何,但請旗門將我所說的話儘數告於尉遲校尉知曉,青武營唯有她能向上通稟,遞去訊息,要是真有變故發生,她才是青武營真正能倚仗之人!”
仇儀君正色答應的麵容在腦中不可散去,落日下燕歌孤寂的身影又闖入進來。
“他們都回去了?”
“不曾,”燕歌神色還是如往常一般肅穆,兩隻尖耳動了又動,忽地露出個少見的淺笑,諷意十足,“發生了這樣的事,誰能安心坐定呢?”
趙蓴從她身後望去,叱圖小隊站在黃昏向夜晚渡去的暗色中,身軀挺直如鬆木,申與奎正張合嘴唇,下令排兵布陣。
“兵衛陣第一重,何時能至?”
“三日,最多三日!”燕歌擲地有聲,僅剩的左手拍在胸膛。
趙蓴即笑著回她:“你說三日,那便三日!”
她將手放在燕歌肩膀,向關外看去:“咱們一定要殺得漂亮,讓銅刀營看看,什麼叫英武之師。”
趙蓴向來以為修行是自身的事,須往天爭,便是與人相爭,也是為前路,為機緣。像如今這般,因聲名之爭而豪情萬丈,實是從未想過。
“萬裡城牆隻能阻去視野,而非雄心。燕歌,不必看身後阻礙重重,但往前路去行。”
兩人並肩往叱圖小隊走去,夜幕漸至,演武場點了符文火石處處,一瞬亮堂如白晝,兵衛們見她過來,俱都激動萬分,聽趙蓴道:
“從強殺陣開始,再予我看一遍吧……”
……
駐守小門的兵衛方開了門,今日等待出關的將士們就已在門後等待多時。
“名姓都報了沒有!你幾個昨夜就興奮了整宿,可彆忘了登名,不然跟著驍騎得了一身戰功,回來時連門都進不了,晚上和屍鬼睡覺去!”
趙蓴聞言失笑,坐在犀角巨獸上側身去看申與奎,他麵色漲紅,雙臂上下揮動,生怕旁人不知叱圖今日要出關斬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