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論血脈純正,破魔烏蛇當屬天妖一類,六州大陸無有存在,唯有海外幽州能見其蹤跡。
故而即便是昭衍庫中也隻得小小半寸,尚不能以之煉製出完整的劍鞘。
趙蓴手中這把劍鞘,還是成劍後,天妖尊者自幽州送來的賀禮,珍貴至極!
然而如此寶物,對於長燼來說,也是小巫見大巫,能鎮其神銳十之一二都算是極為得用了。
長燼聞聽此言,親近之感便更為強盛,仍舊以那清冷嗓音道:“劍鞘不過是外物罷了,隻若是劍主所賜,長燼都感激不儘,”它頓了頓,許是怕趙蓴失望,又道,“不過……還是有勞劍主費心。”
“劍靈與劍主,是一生相隨的羈絆,此些種種,皆是應該,不算費心。”趙蓴結印將其收入丹田,輕聲安撫。
本命法器的祭煉從無有終結之日,與器主相伴越久,其威力就會愈強,是以不出手時,修士多會將其置入丹田,能多祭煉一分便多祭煉一分。
她如今已入凝元中期,溪榜榜首上的文字就又要變動,怕是整個人族三州都應知曉此事了。
趙蓴行出靜室,心中沉吟細思片刻,成劍後的第三日,天妖尊者送了賀禮前來,同時又遞來了一樁好壞難辨的消息——天機隱去!
天妖尊者乃是六翅青鳥一族此代的領路智者,可辨天機,會天意,避天劫,開天路,無論是將柳萱托生人族,借運靈真,還是引趙蓴得金烏血火,鑄大日靈根,都是其在天機指引下做的決定。
但在趙蓴成劍之時,籠在她身上變數頗多,卻尚算清晰的天機,竟頃刻間全數隱在了一團迷霧中!
任天妖尊者如何施為,那些被隱去的天機,都再沒顯現過。
“此後我再無法點明前路予你……趙蓴,但往前去罷。”
天妖尊者含帶歎息的話語似乎仍縈繞在耳側,趙蓴將心頭所有揣測與雜念俱都散去。
從前身處在天機之內,雖有所指引,但卻好似被一雙眼睛時時窺視,而今天機隱去,當是從定數中脫身,踏在了自己的路上,任由千萬般變化襲來,隻若堅定不移,就可順勢而為,化劫消難!
趙蓴淺淡笑著,鎮定自若地踏入外殿,立時就被石禮遞來的拜帖幾乎淹沒。
她直上溪榜榜首,鑄成超凡之劍,帶給三州的震撼,遠比撞鐘奪氣的那日更甚!
是以前來結交拜訪者,不僅有昭衍門內弟子,還有許多從未聽聞過的宗門,與從未聽聞過的人物,大多都遞了拜帖,和口稱是薄禮,實則頗為貴重的賀禮前來。
“知曉大人閉關靜修,所以不曾奉上這些拜帖叨擾,至於送禮之人,我等已備上相稱的回禮贈之,隻是有幾封拜帖,其上所說之事,不由我等做主,便隻好等著大人您出來親自查閱。”
石禮早已將口中所說的那幾封拜帖揀出,恭敬遞上。
趙蓴讚他一聲“做的不錯”,便拿起第一封書信,展下。
“劍君?”她細眉微蹙,疑道這又是哪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