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元神受金烏血火焚燒,隻聽得一聲飽含幽怨的哀鳴,便化作青煙散去。
趙蓴將手收回,謝茯苓的身軀立刻就癱軟在地,迅速萎縮扭曲,像是被抽離了所有血肉一般,成了一具老朽的枯木。
此回亦同先前一樣,沒有元神從眉心浮出,隻不過先前是並未死透,如今卻是因其元神早已融進邪物之中,被金烏血火一並摧滅的緣故。
曾經揚名於大湖中的驚鴻仙子,因那邪修法術,最後得了這一慘相,觀戰之人久久未語,凝望著雲霧縹緲的鬥台,仿佛猶在夢中。
他們怎會瞧不出謝茯苓施用秘術神通後的實力,光是憑借其蕩散出來的氣息,就夠在座的各位凝元兩腿發顫。饒是如此,也無法受下重霄門趙蓴一劍之威,豈不意味著台上那素衣劍修有著屠滅在場所有凝元的實力?
即便是縱橫密澤大湖十數年的白山客,都不像此人這般令人望而生畏!
“重霄門是從何處尋來這樣一尊煞星的,隻凝元中期就無人可擋,待其成就分玄,大湖內還有何人能敵她?”
“師兄所言不錯,趙蓴若成分玄,其身後的重霄門必然會倚仗此人實力挑釁我湖畔三宗,今日和光要是敗了,改日就當為我肅陽。”
“我看是你二人多慮,無論那趙蓴如何強悍,現今也隻得凝元中期。即便助七藏派拿下凝元之爭,此派與和光的爭鬥亦不過相平,後頭的分玄之爭,我方可是有足有八位分玄強者,七藏派哪能敵過?三爭勝二,照樣是我方得勝,到時再仿照先前處置群幽山的法子,把七藏與重霄逐出大湖,一勞永逸了!”
與之類似的竊竊私語起伏在東西兩處山頭,隻不過東山七藏派一方頗為憂慮,西山上則鼓足怨氣,欲要一雪前恥。
空穀道人深深望了趙蓴一眼,開口宣下凝元之爭勝負,眉間後又帶上幾分陰霾。
他不意外七藏會贏,甚至期望著此派能先手奪下前麵兩爭,如此便不用令分玄出手。
肅陽派顯然是懷著必勝的念頭來的,門中五位分玄來了三位,其下附屬宗門裡,亦有兩位來此,並上和光門原有的分玄修士,落座在西山山頭大帳內的,就有八位分玄,其中大圓滿者更有三位之多,此還是未曾傾巢而出的情形下。
再看七藏派一方,門內三位分玄以掌門牽息道人為大圓滿,符景為後期,遲舟道人聲名赫赫,卻不過分玄中期。其下附屬宗門三大分玄俱在此處,亦隻得一人分玄後期。
是以兩方差距實是明顯,空穀道人以為,無需旁人出手,但令和光、肅陽那三位分玄大圓滿坐鎮,七藏便勝機渺茫。
當下各人心中都有算計,獨坐在蒲宥、沉煬身後的肅陽派第三位分玄卻眼神閃爍,兩唇顫動不做聲。
適才趙蓴摧滅謝茯苓元神時,他瞧得一清二楚,與那血紅邪物一模一樣的東西,掌門在此行前也賜予了自己一枚,還叮囑言道,如若進入分玄之爭,可服用此物斬殺七藏諸位分玄,要是上辰宗那位空穀道人阻攔,便將其一並誅滅。
此為上辰宗那位掌門的意思!
“謝茯苓死相淒慘,絕非重霄門劍修所致,是因為那東西嗎?!”他呼吸急促,突然覺得身上珠子無比可怖,恨不得立時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