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看,大家都識趣,早門外候著了。
五皇女就拉著他的手,悄聲道:“說起他,我要好好給你講講我二姐的……趣事。”
她眨眼。
賀謙修嘴上說:“五殿下好不正經。”
而後跟她一起坐下來,眼睛裡閃爍著兩個字——快講!
二皇女家中兩位還算和睦,隻是再和睦,也會有爭風吃醋的時候,真鬨起來,隻能由始作俑者來哄。
一個出身高,卻相識不久,總是怕二皇女心中沒他。
一個相識久,卻出身不正,總是怕二皇女看輕了他。
二皇女反複解釋,她這樣的,他們願意跟著,她就感激不儘了,“趙某很知足。”
無奈,二位侍君都不信。
再盲,你也是個皇女,還是個漂亮又才華橫溢的皇女,自願撲上來的還會少?
終於有次,二皇女調停失敗,被兩位集火,言語勸說實在無用,她索性拉著兩人,一同躺在了床上。
氣氛微妙,二皇女躺在中間,聽著這難得的安靜和左右耳邊不是很平靜的呼吸聲,認為自己控製住了局麵,得意道:“不吵了?什麼多的少的,我都陪著,一碗水總能端平的,這下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馮元冷笑一聲:“哦?那殿下待會兒是要往左邊睡,還是要往右邊睡?”
“殿下說啊!”鐘情也加把火。
二皇女仰天長歎,末了,說——
五皇女停了下來,賀謙修還沉浸在故事中,問:“說什麼?”
五皇女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往裡麵睡。”
賀謙修一開始沒回過味來,不知她選的是哪個人,哪一邊,等要抬頭問五皇女時,忽然在她壞笑的神情中,知道自己被調戲了。
他正式過府的日子,定在了明年正月。
這時,已是深秋。宮裡已來人在賀府住下,教他規矩了。
賀謙修紅著臉,翻出一本《聖凡訓》,扔給五皇女:“去和你的美人們過吧!”
五皇女順勢把書收在懷中,笑道:“你若再不來,我想你一次,就要多添個美人。我要讓本人的風流之名響徹整個華京!”
……的馬廄。
臨走前,五皇女問:“你祖父的身體好點了嗎?”
入秋天氣轉涼後,賀玉的父親就病了。
賀謙修點了點頭:“嗯,好些了。”
五皇女:“那我就這麼跟玉君父說了。”
“嗯,不必擔心。”賀謙修道,“我娘照顧著呢。”
隻是,慶曆二十二年冬,賀府報喪,賀玉的父親病逝。
賀玉站在清宴宮外,就在積雪的路上來回走,回想起早已朦朧的兒時記憶,一會兒麵帶微笑,一會兒又暗自垂淚。
皇帝給賀玉的父親封了二品誥命,喪事做得不小。
賀玉讓朝露回去幫忙,捎回了他給父親寫的祭文。
皇帝讓五皇女去了,自己下朝後,到清宴宮看望了賀玉,安慰了幾句,與他說了順昭君的一些舊事,各自傷感懷念一番,就又離去了。
那晚,賀玉沒睡,他獨自一人整理著書,仿佛在找什麼,但他知道,什麼也找不到。
一直到窗口泛白,他才出來,看著自己昨晚的腳印已被一夜的雪撫平,忽然悲傷湧上喉嚨,燙得發疼。
“我這一生……是為了什麼?”
父親的一生,是為了什麼?
他的一生,又是為了什麼?
他們的,她們的,所有人的……在這世上走一遭,都是為了什麼?
人去了,就會像那串腳印,被大雪填平,什麼都不剩下。
喜樂哀怨,精彩的,無趣的,最後終了,全無意義。
雪,靜靜下著。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把馬換算成車。
五皇女就等於是——
看起來心智不太成熟的富N代
家裡就一個“老婆”
老婆也就一般,沒啥特彆的
車庫裡停了一堆的豪車
出門被人議論了,大家都會不相信:“換車換這麼頻繁,還是這種出身,老婆就一個,真的嗎?”
“那誰知道,肯定有咱不知道的,誰還不會偷個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