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之後我們要乾什麼?是回家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安樂在路上問蔣鳴玉之後的安排。
蔣鳴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片刻,這才說道:“我有事要去彆的地方。”
安樂直覺反問:“去哪裡?”
蔣鳴玉簡短地回答:“外地。”
安樂這倒是沒想到。
他以為蔣鳴玉口中的彆的地方是指這附近,畢竟蔣鳴玉平時在家裡很宅,幾乎足不出戶,去外地旅行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還沒等安樂問是哪個外地,蔣鳴玉就說:“離你開學還有段時間,你可以就待在這邊。蔣家的天師們不會這麼快離開,你在這裡會很安全。”他頓了頓,還考慮了安樂的娛樂問題,“如果無聊的話,就喊崔秘書陪你,他玩樂的手段挺多的。”
畢竟棋牌高手崔秘書。
蔣鳴玉主動把安樂安排好了,可是安樂並不願意,他問:“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講道理,安樂從穿越之後就沒跟蔣鳴玉分開過,隻要想到蔣鳴玉在身邊,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鬼怪,安樂的心裡總是有底氣的。
除此之外,安樂在感情上也不想跟蔣鳴玉分開,他就想跟大佬待在一起。
“這次我是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有些危險。”蔣鳴玉這麼說著。
安樂癟嘴:“你是嫌棄我了。”
安樂知道他這樣有點無理取鬨,蔣鳴玉這次一看就是去辦正事,他這種撞邪體質跟著去,不僅沒有助益反而會拖累,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不想被獨自丟下。
安樂沮喪地低下頭,說:“那我寧願回家。”
安樂說的家,是那個小院子,那裡最起碼有江虹,還有他的雞。
蔣鳴玉看著他的腦袋頂,說不出不要任性的話。
於是剛修補好魂魄的安樂,又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蔫成一團。
祭祖之後,蔣家人陸陸續續離開了祖屋,蔣述懷和崔喚不急著走,還住在園林裡。
他們看著安樂在假山前踢石頭,蔣述懷問崔喚:“小朋友又怎麼了?”
蔣鳴玉為了給他修魂魄,連祖傳的青溪小姑圖都給拆了,怎麼小孩反倒鬨起了彆扭。
崔秘書答道:“先生要出發了,想把他留在這裡,他不願意。”
蔣述懷背著手,說:“鳴玉這段時間一直抵觸為蔣家乾事,我好不容易才讓他接下這次的請求,人家指名道姓要他去,所以不能有差錯。”
崔喚點頭表示明白,但是說道:“也不是說安樂跟去了就一定會出差錯嘛……”
蔣述懷看了秘書一眼:“你怎麼總是替那個小朋友說話。”
崔喚噎住,清了清喉嚨,說:“我是一切都為先生著想,有安樂在,先生不是比較有人氣了嘛。”再說你不也挺喜歡這個小朋友的,還給人家包紅包。
當然崔秘書隻敢在心裡腹誹,不敢當麵點破。
“而且,你不覺得自從安樂來了,先生變得好說話了嗎?”
蔣述懷怔忡一下,認同秘書的話。
早先蔣鳴玉抵觸蔣家到了絕食的地步,安樂來了之後,最起碼他肯回來參加祭祖,甚至肯接下彆家的請求了。
蔣述懷望著遠處將一塊石頭踢來踢去的安樂,終於鬆了點口風,說:“他跟著去也不是不可以……”
崔喚連忙繼續吹風:“是啊,先生最近又餓著了吧?讓安樂去,還能引一堆吃的。”
蔣述懷有些疑惑:“你為什麼一定要把那兩個人湊一起?”
崔秘書心想,這就是惡人先告狀了,最先開始把兩個人塞一個房子裡的不是您自己嗎。
於是蔣述懷又找蔣鳴玉談了一次話。
蔣鳴玉已經不知道是該煩躁還是該無奈。
他暫時把蔣家的事壓在心裡,消極配合,但不代表蔣述懷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
結果沒想到蔣述懷這次居然是給安樂當說客。
蔣鳴玉神情複雜地從堂屋裡出來,在園子的假山旁找到了將石頭一個一個踢進池子的小孩。
安樂察覺到背後來人,也不轉身,深吸一口氣,問:“大佬,你什麼時候走啊?”
蔣鳴玉看著安樂的背影,一開始沒有說話。
其實蔣鳴玉又何嘗不想把安樂帶在身邊。
安樂體質特殊,蔣鳴玉探尋他魂魄的時候,想著可以在他的靈魂深處找出問題的答案。
誰知道卻發現了更多的謎團。
安樂的魂魄為什麼曾經破碎到那種地步,要知道魂魄碎了跟離體不同,會伴隨著劇烈的痛苦,普通人遭遇這種劫難多半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可安樂被人救下來了,那人將安樂的神魂修補好,讓他跟沒事人一樣。
這個人又是誰。
太多的事情需要弄清楚,安樂在隨時能看到的地方,蔣鳴玉才安心。
踢石頭的安樂並不知道蔣鳴玉複雜的心情,隻以為大佬是來向他告彆的,鬱悶得不行。
“你準備準備,後天跟我一起出發。”
安樂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驚訝地轉身,就看見蔣鳴玉望著自己。
蔣鳴玉挑眉:“又不想去了?”
安樂歡呼一聲,怕大佬反悔,連忙說:“去去去,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
蔣鳴玉應了一聲,說:“這次會比較刺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其實安樂到現在都不知道蔣鳴玉要去哪裡,要做什麼,隻是直覺不想跟大佬分離,便問:“所以目的地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蔣鳴玉答:“湘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