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還在樓下待著,見她下來引著她去倒水。
“他還燒著?”
阮棲悶聲點頭:“看著很不好。”
顧青看著水燒開,輕輕歎氣,狀似無意地提起。
“他昨晚上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一個人跑出去吹風,後半夜才回來,不發燒才怪呢。”
阮棲愣住,突然想起昨夜裡看到的那點橘黃星光。
那不是她的錯覺嗎?
顧青還在說:“他這個犟脾氣是不會事事跟我說的,昨天那麼反常估計是遇到了讓他心情很不好的事,仔細一想,是從買東西回來後就變了的。”
她笑了下:“小時給你買了冰激淩,專門出去買的。”
阮棲低著頭,回想著那個時間段。
有沒有可能,季時其實看到她和張昭陽在一起了,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阮棲過了幾分鐘才把水端上來,又帶上來一些退燒藥,把藥片都分了出來,混成小小的一堆。
季時把溫度計拿出來,果然還燒著。
他知道阮棲心情不好,乖乖坐在床邊不吭聲,柔軟的黑色碎發亂糟糟翹著,沒了那些冰冷棱角,像個棉花做的人兒。
阮棲看他兩眼,白天那股心慌感沒了,看見他生病的鬱結也沒了。
她懷疑季時就是故意裝乖的。
她哼了聲,把杯子塞到他手裡,語氣依然不客氣。
“吃藥。”
季時乖乖吃藥,喝了大半杯水,然後半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這時候倒是會照顧自己了。
阮棲做完這些,竟然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裡還能做什麼了,但她也不想走。
她沉默著,尋思著找個什麼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