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仰臉看他:“警告什麼?”
她皺皺眉:“你是生病了嗎?”
那這病還挺奇怪的,從來沒聽說過。
她安撫地摩挲著他的手腕,看著他認真地說,“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看醫生。”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因為生病了,所以辛燭才會想要回到自己父親的家鄉,想要找個地方待著。
辛燭安靜地垂著眉目,看她良久,緩緩一笑。
“你有錢嗎?治病要花錢的。”
阮棲:“……”
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她認真想想,點頭,“總會有辦法的,你不要擔心。”
她仰臉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盼頭。”
辛燭緩緩眨了下眼,應和似的,跟著她點了點頭。
阮棲話頭一轉,搭在他腕上的手指勾了勾那條血線,“但你還沒告訴我,這種警告究竟是什麼警告。”
她皺眉:“它好像變寬一點了,會寬到什麼程度,越寬,代表你這病越嚴重嗎?”
辛燭垂眸,也輕輕摩挲了下那條血線。
“隻是告訴我,不該留在這裡那麼久。”
阮棲又皺眉,辛燭這話說得其實很奇怪,讓她不得不多想,覺得裡麵疑點太多。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細究下去,隻是挑了個最容易理解的說法說服自己。
“意思就是這病拖不得對吧?”
她煞有其事地點頭:“我知道了。”
辛燭看著她,那雙漆色眸子裡突然泛上點點笑意。
“你知道什麼了?”
阮棲理所當然道:“知道我們要儘快解決這裡的事情出去啊。”
她眯眯眼,唇角勾起的弧度帶點狡黠。
“我剛剛想到了一個事情。”
白日越來越長,等到天黑已經是晚飯後良久了,在家門口話家常的人也早就散去,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阮棲牽著辛燭,兩人躲著彆人在小道裡偷偷走,步子放得很輕。
走著走著,她突然低頭去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手指動了動。
“阿燭,”
她若有所思:“你的手有點不太像女孩子的手。”
辛燭的手其實很好看,手掌瘦薄,十指纖細勻稱,尤其是握在手裡冰冰涼涼的。
但跟女孩子,比如她自己比起來,就顯得很不一樣,最起碼,阮棲還沒有在哪個女孩子的身上見到過這樣一雙手。
突然想到這一點,阮棲眨眨眼,覺得她的聲音其實也不太像。
諸如此類的地方還有很多。
辛燭看著兩人交握著的手,微不可查地抿了下唇。
女孩的警惕性其實很高,但可能因為他是“女生”,對同性的親近和包容讓她對自己很好很親昵。
而這樣的親昵是辛燭從未感覺到的。
他生出了貪戀的心思,想握這手握得再緊一點。
於是他淡淡頷首,波瀾不驚。
“很多人這樣說,”
他眼裡露出一點嫌惡:“我也不喜歡它的樣子,還是你的好看。”
阮棲一聽,這是什麼胡話,連忙攥緊了她的手。
“什麼也?我又沒說它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