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陸西燭,他心下一片愧疚:“真很抱歉,讓你準備了那麼久,卻沒辦法過去。”
“因為上次事,我對那些人下了狠手。他們為了保住最後尊嚴,鬨到了我爺爺和父親那裡,現在全圍在我辦公室外,不得不處理。”
陸西燭沒想到莫衡會跟他解釋,強行貼上笑容慢慢落下,變成了釋然。
“你是有急事,又不是故意爽約。那等你有空了再給我打電話,不然我買了這麼多菜,可真是要放壞了。”
或許是因為莫衡坦誠,陸西燭竟也能坦率地說出自己內心想法。
“好。”
過了一會兒,莫衡還沒有掛電話,陸西燭聽著電話裡呼吸聲,也沒有掛斷。
莫衡:“西燭?”
陸西燭捂著紅彤彤耳朵,嘴角漾起小酒窩。
“什……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真好。”
陸西燭眼睛裡泛出水光,飛快地說了聲再見,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費了好大勁兒才拎起菜進了自己小公寓。
一點也不好!渾身都被撩軟了……
晚上陸西燭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摸著牆壁走進了廁所。等洗完手出來,他已經清醒了不少。
因為一直開著空調,屋子裡雖然涼快但卻乾得發慌,他用水壺給自己倒了杯冷水,端著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朝外看去。
月朗星稀,小區裡十分安靜,路邊燈亮著,下麵有許多蚊蟲不斷旋轉飛舞。
陸西燭原本還睡眼惺忪,卻在看到樓下身影時驟然清醒,一把拉開了窗戶。
正對著他窗口路上停了一輛保時x,靠著車門人手中猩紅煙火亮著,映照出那張熟悉而俊美臉。
是莫衡!
陸西燭飛快地看了眼表,現在是淩晨三點。
莫衡什麼時候來?又站了多久?
陸西燭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心像是點燃了火芯爆竹,劈裡啪啦地跳動著火花,發出震耳欲聾響聲。
他甚至來不及換鞋,就這麼穿著拖鞋和褲衩,一路飛奔到樓下。
然而等真到了樓下,看著碾滅手中煙頭、揮散煙氣朝他走來莫衡,他又退縮了,忍不住小小後退一步。
莫衡沒有允許他繼續後退,一把抓住他手,將他困在原地。
那雙淡棕色眼睛比天上明月還要耀眼,仿佛墜落無限星光,讓人難以自拔。
“冷不冷?”
陸西燭搖了搖頭,炎炎夏日,就算是夜晚也不冷。
莫衡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動了動喉嚨,在這曖昧夜色中卻說不出什麼動聽話。
等他忙完已經快十二點了,他不想打擾陸西燭休息,卻發現僅僅一天沒見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他沒打算把陸西燭叫醒,隻是想在離他最近地方待一會兒。然而這一站,三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就在他打算離開時,卻見樓上窗戶突然開了,驚喜地露出一個小腦袋。
很快,那讓自己日思夜想身影便如同小鳥兒般飛了出來,撲棱著翅膀落進他懷裡。
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更浪漫事嗎?
莫衡覺得沒有了。
陸西燭一摸莫衡手,才發現上麵咬得全是包。他又好氣又好笑,原來天之驕子如莫衡也逃不過被蚊子咬啊。
“你究竟站了多久?”
“沒多久,隻是想看看你。”
莫衡話很平淡,卻又格外地觸動人心。
莫衡轉身從車上拿出一盒蛋撻放到陸西燭手中:“這是我昨天烤,想著今天過來吃飯送給你,卻因為彆事耽誤了。請你收下我禮物,不要生氣,好嗎?”
陸西燭飛快地搖搖頭,他真沒有生氣。
隔著盒子還能聞見蛋撻清香,莫衡根本就不會下廚也不需要下廚,卻每次都會親手給他做些吃。
陸西燭笑彎了眼睛,將盒子捧在心間,這麼珍貴禮物真令人愛不釋手。
“謝謝莫大哥親手給我做蛋撻,我一定會全部吃完。”
莫衡眉眼輕柔:“你喜歡就好。”
說到這,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問:“越慕時……最近還有騷擾過你嗎?如果他再找你麻煩,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
陸西燭笑著搖搖頭,上次說明白後,以越總那高貴自尊心肯定不會再來找他了。
莫衡卻是靜靜地看著陸西燭眼睛,語氣裡透出一絲酸澀:“西燭,彆為他心動,好嗎?他能給你,我全部都會給你;他不能給你,我也會傾儘全力給你。”
那雙鳳眸是如此認真而繾綣,就像是一陣驟雨打在陸西燭乾澀心田裡,讓龜裂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原來高貴如莫衡竟也會吃醋嗎?
陸西燭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懷揣著玫瑰小偷,緊張得連心跳都能夠聽見。那份喜歡像是仲夏夜荒原,風一吹,野草便瘋長了起來。
莫衡見他無言,隻能抿了抿唇掩飾中內心不安。大概是夜色太朦朧,讓他忍不住多說了些不該說話。
“好了,不要多想,趕緊上樓睡覺吧,我在這看著你回去再離開。”
眼看著莫衡就要往後退,陸西燭猛地抓住了他手,凝視著他雙眼。
“你知道我看見你第一眼是什麼感覺嗎?”
莫衡攥緊了拳頭,緊張到喉嚨發乾。
陸西燭笑了,仿佛捧著一把小星星一路撒著跑進了莫衡心裡。
“我看見了我後半生。”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