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最後一聲哀嚎,卻是將那頭公龍提前‘召喚’了回來。
那是一頭極老銀龍,一頭步入傳奇已久的銀龍。
原本為了預防這種最壞的情況發生,他們團隊也不是沒有設計過預備方案。
比如早就架設在龍巢內的獵龍弩。
實在不行還能用這意外所得的龍蛋去威脅對方。
但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那頭陷入狂怒與絕望的公銀龍竟是完全無視了他們以龍蛋的威脅,硬頂著四架足以致命的獵龍弩的攢射衝進了龍巢,轟碎了他們的寒冰防護結界,然後一發無可抵禦無處躲藏的寒霜龍息將他們送入了絕境!
不過那頭公銀龍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被獵龍弩射穿了心臟的他用最後的力量將整個巢穴冰封凍結,他撐著最後一口氣,垂首看了眼已經破碎一地的四顆龍蛋,恍惚而痛心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死不瞑目的妻子身上,然後瞪著那雙目眥欲裂滿是鮮血的眼,對著幸存的女魔法師與槍騎士發出了最後的控訴:
“你們這群卑鄙、無恥、充塞貪欲、滿手血腥的強盜!!
“為什麼我們都已經躲到這麼人跡罕至的大冰山裡,你們依舊不願放過我們!
“為什麼!!!”
女魔法師無言以對,他們當然是為了財富、地位與屠龍的榮耀。
除此,無關善惡。
銀龍突然大笑起來,然後就開始不住咳血,然後用低沉無比的聲音對著這群屠龍者嘶吼道:
“我詛咒你們!
“我塔斯汀·耶洛斯勞夫詛咒你們這群強盜
“墮入深淵煉獄!
“不、得、好、死!!!”
然後這頭名為塔斯汀·耶洛斯勞夫的銀龍神情陡然一僵,始終昂揚著的腦袋終於緩緩栽倒在已然逝去的母龍身畔,用最後的力氣將已經破碎一地四顆龍蛋歸攏到自己的胸前,這才看著自己妻子的模樣,緩緩闔上了眼。
而伴隨著他的逝去,那名剛剛鬆口氣的女法師似乎聽到了像是什麼東西陡然碎開的聲音。
轟隆。
這座巢穴裡的‘龍巢守衛結界’失去了巨龍的魔力感應,開始坍塌了。
一顆巨石砸落,淹沒了女法師與槍騎士的身影。
“好痛我這是還活著嗎?
“還是到了魔法女神的神國?”
女法師隻感覺自己像是宿醉醒來一樣,頭疼的厲害,隱隱約約的似乎能夠還能聽到一浪接著一浪的歡呼呐喊聲:
“哇哦!這裝備夠豪華,難道他們生前是什麼皇家禦前侍衛?”
“嗬!沒見識了吧!什麼屁的皇家禦前侍衛,他們的裝備就沒一件製式的,而且看那把長的離譜的騎槍,看看那大的離譜的弩,這明明是隻屠龍傭兵團好不好!”
“哇,那可真有的看了!紅龍對屠龍傭兵團!”
“什麼紅龍?”當即有人滿臉問號。
剛剛死過一遍的女法師對巨龍這個詞彙極其敏感,陡然睜開眼,就隔著寬闊的場地看到了一頭扛著柴刀眼神冰冷幽深的豺狼人?
不!是頭半龍豺狼人!
他是誰?為什麼看上去很敵視他們的樣子。
不已經不是敵視那麼簡單
那種壓抑到極致的憤怒與怨憎,即便僅僅是她看著對方的雙眼,都有種讓她頭暈目眩幾欲嘔吐的顫栗感。
更關鍵的是。
我這又是在哪裡?!
她突然聽到了隊長的聲音:
“奇焰我們這是在哪裡我們這又是怎麼了”
由於常年屠龍,擔心遭到報複的他們一向以稱號互相稱呼,而簡單鮮明的稱號也有利於他們的名聲的傳揚。
“隊長?等等!剃刀?亂箭?誓約?你們不是已經”
女法師先是看到了身為隊長的槍騎士,緊接著居然看到了明明已經先他們一步已經‘死去’的夥伴,而此刻他們同樣麵露驚恐的看著自己和周邊陌生的一切。
於是恍然慘笑道:“我們恐怕真的如那頭銀龍死前詛咒的一樣,落入無底深淵了”
隻是這和她所學的不太一樣,理論上即便是淪入深淵,不是也要經過冥河‘洗禮’,忘記生前的大部分記憶嗎?
怎麼現在簡直就像是直接睡了一覺似的。
“不要絕望,我們還有機會!”
“看樣子,我們隻要解決掉眼前這頭半龍豺狼人,就還有機會。”
隊長搖晃著腦袋,甩了甩手中的長槍。
此時此刻,他們與李維爾剛進入這片死亡競技場時一樣,思維中出現了類似的信息。
隻不過與李維爾不同的是,他們的信息時:
“被遺忘者,於死亡競技場中連勝一百場,你將重獲自由。”
這無疑讓他們振奮起來。
在他們看來,這種規則,無疑是一種希望,他們一生追逐著巨龍與榮耀,最不怕的就是挑戰。
連龍都屠過不知多少,更何況是一頭半龍豺狼人?
唯有女法師奇焰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一切小心!”
也就在這時,對麵豺狼人終於開口了:
“你們這會兒想好要怎麼死了嗎?”
一眾屠龍者眉頭一蹙,難道深淵裡的家夥,都這麼狂妄的嗎?
就在他們不明所以時,那頭扛著柴刀的半龍豺狼人忽然仰天咆哮起來。
“吼!!!!!”
如有實質的聲波瞬間越過了整個競技場,籠罩在大半座斷域鎮的上空。
正準備法術的奇焰當即被打斷了施法咒語,嘴角鼻孔耳膜齊齊溢出血跡,其他屠龍者在這狂暴的聲波下也是將武器架在身前,身形止不住的向後滑行。
然後李維爾嘭的一聲巨響間原地一躍而起,宛如隕石墜地一般朝著七名屠龍者俯衝而去,映照出他那張猙獰的麵龐:
“死吧!
“雜種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