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笑了笑，並若有所指道：“我們其實是互相幫忙。”
他道：“因為現在‘原始月亮’的許多信徒，都集中到‘玫瑰學派’那裡了。
“而打擊‘玫瑰學派’，是我們今後的重要任務。”
霍伯特抽回自己的手：“我們再來說‘原始月亮’，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月亮’途徑十分特殊的一點是，這條途徑不光有唯一性，還有實體。
“緋紅之月就相當於是這條途徑具象化的展現，在講述唯一性的時候，我還提出過這樣一個理論。
“唯一性雖然可以操控某一個範疇的自然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是那個範疇內自然力量的抽象化表現，但是唯一性不能跟那一部分自然力量劃等號。
“就像‘暴風之主’可以呼風喚雨，甚至可是化身為雷電，但祂並不是雷電本身，雷電隻不過是祂利用唯一性控製的一個工具。
“同樣，‘月亮’途徑也是這樣，如果有人占據了緋紅之月，這條途徑的實體，是不是也可以影響‘月亮’途徑的非凡者？
“就像是有人可以在雲層中製造雷電的話，他是不是在另一種程度上得到了‘水手’途徑的一部分力量？並對正好要使用雷電的非凡者產生一定的影響？”
埃姆林坐直了身子：“你，你是說現在有人，不，我是說，有邪神占據了緋紅之月！
“天哪，我們血族的子爵要認真的研究月亮，才能獲得力量！那他們，他們……”
他們豈不是都受到了汙染？
霍伯特回答道：“祂並沒有該途徑的唯一性，雖然占據了緋紅之月，但不能完全代表抽象，或者說不能完全代表神秘學方麵的月亮。
“所以隻是研究月亮的話，隻有一定概率會受到汙染。”
埃姆林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但其他人那口氣卻提了起來，首先是克萊恩操縱“世界”問：“那位占據了緋紅之月的‘神靈之上’，就是‘原始月亮’？”
“可以這樣理解。”霍伯特又做了一些隱瞞：“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祂跟‘月亮’途徑有十分強的親和力，所以能占據緋紅之月，不懷好意地盯著南北大陸的非凡者們。”
關於支撐舊日相關途徑的情報價值太高，所以霍伯特隻能用“未知原因”一筆帶過。
在這之前，克萊恩隻跟霍伯特單獨交流過這件事情，所以其他成員還並不清楚發生在緋紅之月上的事情。
聽到“世界”先生的問題後，嘉德麗雅最先反應過來：“是‘原始月亮’汙染了‘門先生’？‘原始月亮’是一位‘神靈之上’？”
霍伯特再次肯定道：“是的。”
但是他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
奧黛麗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在月亮上趴著一隻醜陋的怪物，它的觸手深入到月亮裡麵，不停從月亮裡汲取養分。並緊緊地盯著南北大陸，隻要有機會，就汙染一些倒黴的非凡者。
佛爾思也有類似的猜想，同時她想到：這些情報，都是霍伯特從“締造者”那裡得來的？“締造者”難道也有一個類似塔羅會的交流聚會？
“小太陽”則更關心：“皇帝先生，‘神靈之上’占據了緋紅之月，對‘神棄之地’有什麼影響麼？”
“白銀城好像沒有受到影響吧？”霍伯特道：“但是‘神棄之地’的人口太分散了，白銀城沒有受到影響，不一定其它幸存的城市沒有受到影響。”
戴裡克點了點頭，目前來說，隻要白銀城沒有受到相應的影響就行。
霍伯特繼續道：“我們再來說一下，‘原始月亮’的信徒為什麼難以形成一個統一的組織。
“這是因為，有人一直在乾擾‘原始月亮’！”
埃姆林向前坐了坐：“是不是我們的始祖？”
“不，是‘欲望母樹’！”霍伯特這也是在提醒大家：注意“欲望母樹”。
嘉德麗雅微微一愣：“欲望母樹？”
她當然聽說過“欲望母樹”，也知道這是位邪神，可是在她的感覺裡，這位邪神的力量好像不是很強大，隻是比那些羅思德群島的野神力量稍微強一點而已。
阿爾傑也知道這是一位邪神，但並不知道具體的情報，所以在他的心目當中，這位邪神一直跟原初魔女、真實造物主歸類到了一個類彆裡，就力量而言，好像要比這兩位相對活躍的邪神低一個等級。
隻有克萊恩知道“欲望母樹”是一位舊日，也隻有他遇到過信仰“欲望母樹”的天體教派。
埃姆林也隻聽說過“神孽”斯厄阿，並不知道斯厄阿後麵還有“欲望母樹”。
其他成員還是第一次聽到“欲望母樹”這個名稱。
奧黛麗好奇地問：“皇帝先生，‘欲望母樹’也是一位邪神麼？”
霍伯特回答：“確切的說，這是一位‘神靈之上’。”
奧黛麗有些驚訝：“‘神靈之上’不隻有一位？”
“是的。”霍伯特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阿爾傑問出了他心中存在很久的疑問：“為什麼這些‘神靈之上’看上去都，都不是很強的樣子？或者說，為什麼祂們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十分有限？”
霍伯特乾脆回答：“這個問題不在本次交易當中。”
有著同樣疑問的克萊恩有些失望，同時他也意識到：這裡麵一定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可能是更高層次的博弈？
嘉德麗雅則問：“‘欲望母樹’展現在現實世界的力量十分有限是麼？”
這個問題倒是可以回答，霍伯特道：“目前來說，是的。”
克萊恩、嘉德麗雅等，不包括“小太陽”和埃姆林的成員，都明確地聽出了重點，是“目前來說”，以後怎麼樣就不一定了。
霍伯特繼續道：“我在一次行動中，遇到了一位存活至今的古神……”
埃姆林剛想問：是我們的始祖麼？
但緊接著，他又覺得應該不是，原因很簡單：我是被始祖選中的人，都沒有機會遇到始祖，“皇帝”一個“締造者”的眷者怎麼可能遇到？
“……在完成了那位古神交代的事務後，我從祂得到了一個情報，有一份‘月亮’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被‘欲望母樹’得到了。”霍伯特所說的那位古神，當然就是“惡魔君王”法布提。
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欲望母樹’能表現出‘月亮’途徑，高序列非凡者的一些特性。”
其他成員都陷入了驚訝與沉思當中，他們驚訝於“皇帝”竟然能有這樣的奇遇，一直以來他們覺得“皇帝”的情報都是從家族當中獲得的，或者是從“締造者”那裡獲得的。
現在回想一下，其實“皇帝”之前就多次說過，有些情報是從一些探索或者他的一些行動中獲取的。
也就是說，有些情報來之不易。
至於他們的沉思各有不同，克萊恩是回想到，“欲望母樹”除了表現出來的旺盛欲望，好像確實有生育方麵的特性。
“將軍，我想跟你生個孩子。”
克萊恩深吸了口氣，這句話還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當中。
阿爾傑和嘉德麗雅則覺得，自己組織裡關於“欲望母樹”的相關情報要重新書寫了。
埃姆林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問道：“皇帝先生，有什麼辦法奪回那件序列1的非凡特性？”
霍伯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麼？那可是舊日，能奪回個狗屁！
“我沒有辦法。”霍伯特乾脆道，接著他又若有所指道：“這是神靈間的事情。”
埃姆林這次讀懂了“皇帝”的暗示，向青銅長桌的上首看了看，但他也僅僅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問出口。
原因很簡單，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弱了，就算“愚者”給出了辦法，他也難以做到。
如果請“愚者”幫忙的話，他意識到自己目前也不夠分量，可能要始祖親自請愚者幫忙。
大家見“月亮”什麼也沒有問，就繼續剛才的話題。
灰霧之後的克萊恩鬆了口氣，他都準備再次用神棍慣用的方式掩飾過去了，“月亮”沒有問是最好的。
佛爾思接下來提問道：“你……皇帝先生，你是從哪個古神那裡得到這些信息的？”
霍伯特深吸了一口氣回答說：“‘惡魔君主’法布提。”
其他成員互相看了看，對這個古神都沒有太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第二紀之後，好像就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古神的情報了。
克萊恩接著操控“世界”道：“‘欲望母樹’是怎麼得到那件‘月亮’途徑序列1非凡特性的？”
霍伯特想了想，這個問題也可以回答：“第二紀時古神莉莉絲那場隕落的神戰中，在場的從神們都得到了不少好處。
“其中‘靈物之神’，也就是後來的‘被縛之神’托爾茲納，得到了本途徑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同時他還得到了一份‘月亮’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
“在神戰結束後，托爾茲納把‘月亮’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獻祭給了‘欲望母樹’。”
對其他成員來說，對這個“被縛之神”也沒有什麼太深刻的印象，不過他們記得跟“皇帝”交易“救贖薔薇”的情報時，這位“被縛之神”也是“救贖薔薇”的首批成員。
這應該也是見證了許多曆史事件的神靈，可是為什麼後來就沒有聽到關於祂的什麼消息了？
嘉德麗雅接著問：“托爾茲納為什麼要這麼做？”
“據說祂被隱秘的汙染了。”霍伯特道：“或者對他來說這是一場交易，祂從中得到了本途徑的唯一性和序列1非凡特性。
“祂僅僅隻需要在戰鬥的時候，拾取，並通過特殊的方式獻祭就可以了。”
霍伯特猜想，當時“欲望母樹”可能最想要的是“被縛者”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但托爾茲納隻要還有一點理智，就不可能把祂所需要的非凡特性獻祭給“欲望母樹”。
這一點讓大家有點意外，奧黛麗甚至感歎：“好像有很多被‘神靈之上’汙染過的人或者神靈啊！”
霍伯特“嗯”了一聲，但同樣沒有作出更多的解釋，而是繼續道：“正是因為有‘欲望母樹’利用手裡的非凡特性，在乾擾‘原始月亮’，所以‘原始月亮’的信徒會看上去沒什麼向心性。
“因為他們所崇拜的神靈，一會兒是‘原始月亮’，一會兒可能就是‘欲望母樹’。
“他們得到的一些‘神諭’也是相互矛盾，信徒們接到了不同的命令，或者受到了不同的影響，所以他們的內部矛盾重重。
“最近發生的那次‘生命學派’的‘原始月亮’信徒的背叛，很可能又是祂們兩位之間的一次角力，因為背叛的信徒，都加入了‘玫瑰學派’。”
大家都反應過來，怎麼又扯上“玫瑰學派”了？
但一想到前麵“皇帝”公布過的一些情報，他們又明白了過來，奧黛麗求證一樣地問：“‘玫瑰學派’跟‘欲望母樹’有緊密的聯係？”
霍伯特點點頭：“是的。”
大家也是此時才發覺，“皇帝”本次交易在很多地方都沒有做詳細的解讀。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些情報已經遠遠超出了4000鎊的價值，如果再做詳細解釋的話，這場交易就完全不對等了。
霍伯特最後總結道：“所以‘月亮’途徑的非凡者，會有那麼明顯的剝離感，因為影響著他們的的神靈分彆是：古神莉莉絲，‘原始月亮’，‘欲望母樹’。”
像往常一樣，每次交易之後，大殿裡陷入了沉默，甚至埃姆林都沒有想到，血族和“原始月亮”信徒的矛盾背後，隱藏著這麼多秘密。
十幾秒鐘之後，阿爾傑才清了清嗓子道：“最近，我去了一趟拜亞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阿爾及笑了笑道：“拜亞姆郊區，有座山峰被攔腰截斷了。”
其他成員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回想起來，就在半個月之前，格爾曼·斯帕羅從拜亞姆逃走，並引發了聖者層次和天使層次的戰鬥！
當時嘉德麗雅還設想過天使層次的戰鬥是怎麼樣的，那時候她發現竟然完全想象不出來，現在她總算意識到天使層次的戰鬥到底可以有多麼激烈了。
於是其他成員又看向了“皇帝”。
霍伯特微笑道：“那確實是之前的戰鬥造成的影響。”
這時候大家心中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概念：到了天使的層次，祂們之間的戰鬥已經可以改變小片地區的地形了。
接著克萊恩操縱“世界”問“皇帝”：“‘神靈之上’對現實世界的影響，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麵？”
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問題的價值其實挺高的，但如果“皇帝”願意在自由交流階段免費回答的話，那再好不過，可以省下一筆錢。
所以他才在自由交流階段的時候問出這個問題，就算“皇帝”要收費那也沒關係，之前那個問題相當於是在預熱，讓大家對“神靈之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克萊恩估計，就算需要收費，大家也會立即展開眾籌。
霍伯特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考慮了一下才道：“回想一下，我確實接觸過一些‘神靈之上’對現實世界的影響，說起來，這些情報的價值挺高的。
“但是為了諸位能有所防範，1000鎊，我把握知道的那些影響都告訴你們，以避免你們無形當中受到汙染。”
大家紛紛對皇帝表示感謝，在眾籌的時候大家發現，要平分這筆費用的話，六個人根本沒辦法分。有的出多有的出少的話，需要幾十鎊幾十鎊地去計算。
所以乾脆，三位女士每人出300鎊，提出這個問題的“世界”反而隻需要出100鎊，其他成員都可以免費聽。
克萊恩在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的同時，再次感慨，還是塔羅會的女士們富有啊！
霍伯特見眾籌結束後便開始道：“首先請大家注意，以後不要隨意仰望星空！
“因為‘神靈之上’們都在星空當中，你並不知道你的仰望會在不經意間看到什麼。
“雖然目前來說受到影響的概率極其小，但並不是沒有。”
大家都是一愣，沒想到“皇帝”所說的第一條注意事項，就讓他們有點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夜裡的星空一直就在大家的頭頂，在這之前誰也沒有感覺到它有什麼危險。
灰霧後的克萊恩微微一笑：我現在到是沒有這樣的困擾，因為在貝克蘭德根本看不到星空。
感謝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