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希爾斯頓區,伯寧漢路3號。
霍伯特從出豪華馬車上下來,看了看眼前的小型彆墅。
這正是艾倫醫生的家,這裡麵就有一條剛剛出生的“命運之蛇”。
霍伯特邁步向前,進入了院門。
周圍的街道上也有些行人,但是他們仿佛都沒有注意到路邊的豪華馬車,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在貝克蘭德十分有名的霍伯特伯爵。
這是晉升了序列3的好處,霍伯特隻要不希望被周圍的人們注意到,“扭曲”的能力就能自發地影響到五公裡之內人們的思維,讓他們不會關注霍伯特。
他們還是能看到霍伯特,隻不過他們會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而不會聯想到“伯爵之光”的創始人。
剛進入院子,仆人就立即上來詢問霍伯特的目的。
得知這是艾倫醫生的朋友後,仆人一邊招待,一邊讓一旁的女仆去叫艾倫醫生出來。
艾倫看到霍伯特的麵孔後,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請問您是?”
霍伯特微笑道:“我是你的老朋友啊,路過這裡來找你聊一聊。”
說著話,他“扭曲”了艾倫醫生的感覺,讓艾倫醫生覺得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自己的老朋友,但就是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了。
兩個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霍伯特喝了一口仆人送上來的紅茶,但並沒有見到艾倫家剛剛出生的孩子,他也不好問,一問的話很容易讓那條“命運之蛇”以為是自己暴露了。
其實命運之蛇提出要見霍伯特,這多少讓他有些驚訝,不過又想到這也還算是合理:可能祂的非凡能力讓祂意識到,這次會麵跟一位真神的複活有關。
在任何時候,一位真神的複活,都是非凡界的大事!
聊了幾句後,霍伯特起身告辭。
艾倫熱情地送到院門口,直到看著霍伯特的馬車走遠,他還感慨:“這家夥好久沒來家裡做客了,上次……”
上次來做客的時候,他也忘記是什麼時候了。
接著他像是有些失神:我剛才到底接待的是誰?
這是“扭曲”和“欺瞞”的區彆,目標被“欺瞞”了的話,永遠察覺不到不對勁。
但是“扭曲”卻不同,效果隻能持續一段時間,隻不過目標也很難回憶起霍伯特的長相或者具體信息,能察覺到不對勁,卻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
霍伯特乘坐馬車回到伯爵府,剛進書房,就收到了克萊恩的信使送來的信。
打開信件,信上的內容大致是,霍伯特的命運現在好像跟某件位格非常高的東西有著緊密的聯係,沒辦法進行更改。
霍伯特撓了撓頭:所謂“位格非常高的東西”,可能指的是“失序之國”。
接著他感歎:連“命運之蛇”都沒辦法,那就有點難辦了。
就在這時候,霍伯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麵,是誰一位身穿大地母神教會神仆袍的年輕男子,正在祈禱的畫麵。
根本不用看臉,霍伯特也知道這是吸血鬼埃姆林·懷特,或許對方此時剛剛擦拭完豐收教堂的座椅,準備回家。
“尊敬的愚者先生!”果然是“月亮”埃姆林的聲音,他道:“請轉告‘皇帝’,我們血族有一位伯爵希望在今天晚上八點,在月亮湖酒店,跟‘皇帝’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霍伯特笑了笑:看樣子血族對結盟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並不會拒絕跟“締造者”的勢力合作打擊“玫瑰學派”。
對方這次能派出一名伯爵參加會談,倒是也能說明他們對“締造者”勢力的進一步重視。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霍伯特祈禱道:“尊敬的愚者先生,請幫我轉告‘月亮’,我會準時達到。”
祈禱結束,霍伯特剛要找回解決特倫索斯特問題的思路,他的靈性若有所感,看向了麵前書桌的一張信紙。
那張信紙突然出現了一連串血紅色的單詞,仿佛使用鮮血書寫的:現在適合單獨交談麼?
霍伯特先是微微愣了一下,才想到這是莎倫小姐的提問,於是他道:“適合。”
窗戶上的一麵玻璃,像是一扇門一樣被打開,看上去有些虛幻的莎倫小姐從裡麵飄了出來。
霍伯特起身微笑道:“希望你帶來了好消息。”
莎倫先是麵無表情地打量了霍伯特一番,然後才道:“算是好消息,我們決定參戰,並會出動三名半神。”
她似乎察覺到霍伯特跟前天的時候有所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也說不太清楚。
霍伯特笑了笑:“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如何去往南科爾森地區的細節後,莎倫告辭。
霍伯特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剛才的思路全被打斷了,於是他再次拿出地圖,決定先解決眼前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非凡戰爭問題。
晚上,戴好麵具的霍伯特來到“月亮湖酒店”,這次會談的聯絡人埃姆林已經等在了酒店門口。
他看到霍伯特的麵具後,抬了抬下巴微笑道:“我們已經見過一麵了,還用得著戴麵具麼?”
埃姆林認識霍伯特,也認識“皇帝”,但是他並不知道“皇帝”就是霍伯特,隻知道他們都是“締造者”的眷者。
霍伯特故意沙啞著嗓子,並冷冷地道:“誰說我們見過麵?”
埃姆林微微一愣,剛要習慣性地用鼻子去聞,但想到了上次聞到的是濃鬱的香水味,並不知道上次交易時“皇帝”真正的味道,所以也沒辦法區分眼前的人是不是“皇帝”。
霍伯特見埃姆林有些為難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用正常的聲音道:“逗伱玩兒的,走吧。”
“這邊請。”埃姆林鬆了口氣,如果這次來的並不是“皇帝”,還真不好跟血族的伯爵大人解釋。
埃姆林帶霍伯特來到一間裝修典雅的會議室,血族的那位伯爵和兩位子爵已經等在這裡。
霍伯特上次跟血族交易的時候見過那兩位子爵,分彆是帶著眼鏡,有著教授打扮的歐內斯,以及看上去還比較年輕,有著時尚發型的艾文。
那位伯爵是第一次見,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性,雖然沒有魔女那種嫵媚,但是漂亮的程度跟魔女差不多。
她黑色的短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沒有穿長裙,而是穿著一身偏向於中性打扮的女士西裝,很像是一位成功女性!
埃姆林介紹道:“這是尊敬的羅莎琳德伯爵。”
霍伯特很客氣地跟對方問好:“伯爵你好。”
“你好。”羅莎琳德微笑著跟霍伯特握手。
雙方入座後,由歐內斯跟霍伯特談了幾句貝克蘭德的天氣,霍伯特便讓談話進入了正題:“我們要發起一次非凡戰爭,我奉命邀請血族參戰。”
羅莎琳德這時候道:“請給我一個血族參戰的理由。”
霍伯特心說:我跟大地母神教會有著很不錯的關係,這算不算是一個好理由?
不過這樣的“理由”也就隻能在心裡想一想:“1件‘深紅學者’,2件‘魔藥教授’,2件‘吸血鬼’的非凡特性。”
埃姆林很想問一問:這份“深紅學者”的非凡特性,不會是答應跟我交易的那一份吧?
但是為了避免暴露太多的秘密,這個問題暫時不能問出口。
羅莎琳德思索了一下才問:“我們可以出動兩名子爵……”
“不,你們要起碼出動一位伯爵,也就是一位半神。”霍伯特微笑道:“我剛才所說,隻是明麵上的報酬,要知道,如今這個世界,非凡戰爭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如果我們獲勝,我想你們一定能收割大量的戰利品。”
霍伯特的目的,是利用這次戰爭,跟血族有更密切的合作,對方如果能出動一名半神,就基本上達到目的了。
羅莎琳德伯爵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如果戰爭失敗了呢?”
“那你們起碼還能得到5件非凡特性。”霍伯特微笑道:“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而你們的風險已經很小了。”
羅莎琳德沒有對霍伯特的這番話做出任何評價,隻是又問:“你一直說的是非凡戰爭,也就是說我們的身份會完全暴露給敵人是麼?”
霍伯特微笑道:“戰爭跟戰鬥不同的是,一次勝利的非凡戰爭,可以擊垮一個非凡者組織或者非凡者家族。
“如果能勝利,她們未來要躲著血族,如果失敗了,最先被清算的也是我們,你們有足夠的時間隱藏自己。”
羅莎琳德又問道:“是跟誰的戰爭?”
“魔女教派。”
羅莎琳德深吸了口氣:“你瘋了麼?”
霍伯特什麼沒說,就這樣看著這位血族伯爵。
羅莎琳德立即意識到,對於這場戰爭,麵前這位“締造者”的眷者已經有了不小的勝算。
接著她十分驚訝:“締造者”的勢力這麼強悍麼?竟然可以跟魔女教派開戰了?
歐內斯和艾文也麵麵相覷,他們很清楚,在所有的隱秘組織裡麵,魔女教派絕對屬於實力比較強的那一類。
埃姆林也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是魔女教派,這是他最近聽到的最瘋狂的想法。
羅莎琳德沉默才道:“風險太大了,我需要回去考慮一下。”
這在霍伯特的預料之中,他起身道:“沒問題,你們有結果之後,可以請埃姆林告訴我。”
接著他又提醒道:“嗯,最好是快一點,我方的主力已經開始集結了。”
確切的說,巴爾克等三個家族,已經在南科爾森地區完成了集結。
……
周四上午,長尾島。
佛爾思和休,一起騎馬巡視東部山區與平原交接的領地。
在附近的區域,安格斯的屬下已經跟山神教會發生了幾次非凡衝突,不過雙方都比較克製,並沒有出現傷亡。
這更像是雙方在宣示己方的力量,霍伯特曾經跟安格斯談過這場戰鬥,霍伯特認為一時半會兒打不起來。
就目前來說,發起戰鬥的主動權在霍伯特手裡,他想什麼時候收複東部山區的統治權,這場戰鬥就將會在什麼時候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