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朱砂痣(2 / 2)

楚雅嫻看林羽澤還願意為自己說話,驚慌的心瞬間安撫下來,哽咽道:

“老大,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我不是故意隱瞞你們的,嗚嗚”

楚雅嫻邊哭邊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就是木蘭從軍的翻版,現在晉國實行的是軍戶製度,北狄來犯,朝廷征兵,她們家必須出一人應招,楚雅嫻的老母親早年在戰場上撿了條命回來,卻落下了一身傷病,以她母親如今的身體再次上戰場必然有去無回,於是她留下一封書信就替母從軍來了。

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故事,林羽澤說:“你安心養傷,你的事大家替你瞞著,以後還是患難與共的夥伴。”

楚雅嫻擦著眼淚重重點頭。

“大夥兒都沒意見?”林羽澤眼神掃過每一個人,所有人都忙不迭點頭。

“沒意見!沒意見!”貓蛋舉手讚成。

“嗬嗬。”林羽澤乾笑,貓蛋那點心思,林羽澤閉著眼都能看透。

接下來的日子,大夥都訓練備戰,北狄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除了貓蛋一天到晚明目張膽的去楚雅嫻那裡獻殷勤,又是送飯又是送藥的。

而且林羽澤發現不隻貓蛋一個人,還有兩個家夥也開始整日沒事圍著楚雅嫻轉,貓蛋和那兩人為了爭誰去給楚雅嫻換藥,差點吵起來。

這都什麼事啊?林羽澤看不下去了,再發展下去就要變成《震驚!一內子公然混進軍營》、《一嬌娘與九個老漢在軍營裡不得不說的故事》。

“一個人去照顧她就夠了,除了貓蛋彆的都滾去訓練!”林羽澤發飆了。

貓蛋向林羽澤投來感激的眼神。

這回林羽澤隊伍的“首紀”不多,不過百夫長張朝忠已經對林羽澤有了不錯的印象,也沒有說什麼,讓她好好乾,爭取下回多立功。

難得有了修整的時間,大家又恢複了每晚值夜時圍著篝火吹牛聊天的日子。

錢正咬著乾草,一臉揶揄:“看看人貓蛋是怎麼獻殷勤的,什麼叫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學著點,哪有你這樣對內子上來就衝著那事兒的。”

林羽澤汗,陰險狡詐這詞是不是用的不太合適?

林羽澤無辜的舉起雙手:“我什麼想法也沒有,就是想試試她對我是什麼感情,都是我母親亂點的鴛鴦,以後她見了喜歡的人,我就跟她和離。”

錢正翻白眼:“不是我說你,老林,她既然嫁給你了,就隻能喜歡你,要是再喜歡彆人,那就是不守婦道了啊。”

林羽澤:“沒事,她開心就好。”

錢正“呸”一聲把草吐了:“屁!我看你就是怕人拒絕你,就你媳婦兒那情況,又是個啞巴,嫁給彆人能有好下場?就算有人真心喜歡她,長時間被人說三道四,早晚也得把外麵受的氣撒她頭上。”

錢正拍拍林羽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些外子長,內子短的,但是啊老林,做外子得有當擔啊,以後一家老小都指著你呢。”

林羽澤再次無力反駁。

河東村。

霍將離麵如死灰的站在院子裡,捏在鋤頭上的手因為太用力而發抖。

她像從前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期盼著,哪天狗娃能回來。

狗娃要科考,書本和紙墨都價格不菲,她與其天天在家呆坐著,不如去賺點錢。

然而她沒等到狗娃回來,隻等到了官府的通知。

狗娃她犯了罪被充軍了。

保長趙玉芳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她怕霍將離想不開,穿了鞋打算去看看。

趙玉芳的媳婦兒趙李氏陰陽怪氣的說:“狗娃被充軍,關你什麼事?一天上趕著去,我看人家未必領情。”

趙玉芳說:“不說人離姐兒為了母親的病白送了我們家多少藥材,就我這腿,一下雨就痛,多虧了離姐兒的針灸才好些。”

趙玉芳又教育自家的女兒道:“柱子,人這一輩子,要懂得知恩圖報知道麼?”

這話不是第一次聽了,若是娘不在旁邊,也就隨口應了,但柱子知道自家娘最討厭霍將離,隻好悶著不作聲。

趙李氏聽了,反而冷哼一聲。

趙玉芳離開自己家,來到霍將離的茅屋,看見她呆呆的站在自家院子裡,耷拉著肩,像是整個人都被擊垮了。

趙玉芳止不住的心疼。

“離姐兒,你,唉”趙玉芳想說節哀順變,但人畢竟沒確定是死是活,也不好這樣說。

可自古征戰,彆說充軍的人了,村裡那些軍戶,被征召去的人,又有幾個能回來的?

“這消息瞞不住的,過段時間林家大房、二房肯定會有動作,她們要是欺人太甚,你就來找我。”

霍將離比了個手勢,趙玉芳看得懂,是“謝謝。”

趙玉芳和藹的笑了笑,歎道:“狗娃也真是不懂得珍惜,娶了你這麼貼心的媳婦還要往外跑,唉。”

霍將離呆坐在柴堆上,直到夜幕降臨。

一聲驚雷將她激的一顫,她抬起頭來,大片的黑雲把天空遮得密不透風,月光也隱沒在烏雲後。

霍將離突然站起來,跑去把鋪開晾曬的藥材收起來,她不能垮了,她要等狗娃回來。

她知道去打戰的外子沒幾個能回來的,可她就是覺得,狗娃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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